那位被称作严参将的人话音刚落,肖未、水东来和谷泰来,还有几位不知名的将士全都寸步不让的盯上了他。
严参将一看到这些凶狠的目光,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似乎在他心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在下自然是不敢对肖将军的处置妄加评论,但是淼副将是我们东军的人,却在西军被一个外来的姑娘打成了重伤,这岂不是丝毫不把我们东军放在眼里么?”
“我说严参将,几日不见你这脸皮是迎风就见长还咋的?镇北军的规矩还要我老水教你?”
“严参将,军中比武向来都是点到即止,今日究竟是谁先下的狠手,这校场上数千双眼睛可都看得明明白白。”
“谷参将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淼副将性子刚烈,一时心急下手重了些,不是没伤到这位靳姑娘么?可是淼副将受了重伤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儿,要是就这么算了,那以后我们东军的脸面还往哪放?”
严参将那一段话说的是抑扬顿挫,就连那些原本不愿意掺和的东军将领脸上也浮现出动摇之色。
脸面二字说来容易,但是那背后直接关系的就是军心和气势。
真要就这么放任淼副将伤在了西军,那东军的将士们心里又会作何想法?
“原来没伤到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伤到了才算事儿么?”
严参将一心顾着对付肖未,却没想到钺会突然出声插进了话头。他转头一看,才发现钺一直狠狠的盯着他,嘴角还挂着一抹讥讽的冷笑。
这么个小姑娘不是早该被吓得六神无主才是么?
怎么她不仅丝毫不见慌乱,她身上的其实反而隐隐把他自己都给压了过去?
他心里那一丝不安刚刚划过,眼前的少女却已经不见了。
众人眼前一花,连人影都没看见,钺手里的剑却已经架在了严参将的脖子上。
“若是一定要伤了才能算数,那我不妨先送严参将去见阎王,再带着严参将和淼副将一起去东军赔罪如何?”
“靳芜!别冲动!先把剑放下!”
肖未一看不对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住了靳芜的肩膀。可是她的手却绷的紧紧的,不管肖未怎么使劲都不肯撒手。
严参将故作镇定的盯着脖子上的利刃,使劲劝服自己不要慌乱,可是他额头上的冷汗却还是出卖了他的惊慌。
“肖将军,瞧这位姑娘的话,不过就是个小误会而已,想必你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吧。。。?”
严参将被剑压着,只觉得钺的目光就像一座冰峰压得他抬不起头来,更不要说是和她对视,不得已只得把目光转向了肖未。
“靳芜。”
肖未阴沉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低低的叫了一声钺的名字,声音里头似乎有些劝解的味道。
钺手上一顿,做了个准备撤剑的动作。
可是就在严参将心里一松,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眼前剑光一闪,伴随着一阵汹涌如潮水一般的杀意。
“啊!!!!!”
严参将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惨叫,惨叫刚落地却发现四周的将领们都用一种古怪至极却又夹杂着轻蔑的眼神看着他。
严参将愣住了,可是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而他的脑袋也还好端端的长在脖子上,只是脖子上似乎有些湿润的凉意。
他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一把,却摸到了满手的血。
钺轻蔑的哼了一声,然后把剑随手扔在了他的脚边,毫不犹豫的跟着肖未走了。
她自然不可能真的把严参将的头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