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水非让我把你留下来,说是晚上要搞一个篝火宴,算是欢迎你这位西军最尊贵的客人。”
钺心里为难,整个人累的跟散了架似的,可是一想到老水那张笑眯眯的脸,她又实在不忍心拒绝。
而且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
钺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肖未,然后终于点了点头。
等晚上喝上几杯酒壮壮胆,她是否就有了开口道别的勇气?
“那我这就让他们去准备,你先到我的帐篷里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对了,让纹大夫好好给你检查检查。”
肖未见她答应了,马上面露喜色,迫不及待的回头向着早就站在远处虎视眈眈的水将军点了点头。
水将军一看钺望了过去,马上喜笑颜开的朝她挥了挥手。钺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向着肖未的帐篷走去。
“听说西军要为你举办篝火宴?”
钺刚走进帐篷,祁纹慢条斯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肖大哥是这么说的,怎么?这篝火宴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祁纹嘴上顿了顿,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却没有把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
“受伤了?”
“那倒没有,只是打了一下午,实在有些疲累。”
“我还是替你检查一番吧。”
“我。。。”
祁纹主动提出要替钺检查伤势,钺却反而显出几分扭捏却又痛苦的神色。
“怎么?”
“。。。我想洗个澡,身上全是汗,而且。。。”
而且这些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汗水,多少浸入了还未愈合伤口。
“。。。你等着。”
祁纹一听就明白了,丢下一句话就走出了帐篷。
可是这一下帐篷里就只剩下钺和祁苏了。
祁苏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床上,一言不发的盯着钺。钺看了看她,突然想起从她进来到现在,从来没听祁苏开过口。
而她进来的时候,祁纹正坐在桌旁看书,两人之间隔了大半个帐篷的距离,自然也不太可能有过多的交谈。
钺并没有主动开口,只是坐在方才祁纹的位置上,远远的打量着祁苏。
她记得来的时候,祁纹是在为祁苏诊脉的。
所以祁纹到这里来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肖未,更多的倒像是为了祁苏。
祁苏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一看就是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瘦得只有巴掌大的脸上却挂着两个泛着青紫的熊猫眼,眼底下还有明显的浮肿和眼袋。
而且她虽然强撑着迎上了钺的视线,可是钺却看见了她眼底的惊惶。
又一个被噩梦困扰着的人。
那么她心中的恶魔又长着怎样的脸呢?
是肖未吗?
钺还没有想到答案,却发现一件更加令她诧异的事情。
当她把目光从祁苏的脸上移到她身上的时候,竟然发现她的两只手腕上都严严实实的包着绷带。
看绷带包扎的位置应该正好是手筋的位置。
钺惊讶的抬起头,又重新打量了祁苏一番,还刻意压低呼吸就为了听清祁苏的呼吸声。
她侧耳听了一会儿,脸上却逐渐浮现出一副晦涩难言的神情。
她果然没猜错。
可是她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祁苏不仅被人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