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接到殒的书信就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启程往梧州来了,虽然是按照殒的安排走的水路,可是原本就算走水路也要半月左右的路程却硬生生被他压到了七天。
七日与世隔绝的疾行船。
镇北军中都是旱将,许多人活了几十年连船都没坐过,更别提这样日夜兼程的疾行船了。
他带出来的人一大半从上船开始就再也没下过床,水将军原本兴致勃勃的非得跟着他尝尝坐船的滋味,可是等船一开,他几乎连舱门都走不出去,成天在船舱里吐得天昏地暗的,一张脸黄的发绿,不过七天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直到现在还在船上躺着呢。
其实他自己比水将军也好不了多少,他都不知道那七天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是谁都能倒下,唯有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认输的。
因为他是西军的主将,如果连他都倒下了,那殒吩咐的事情是铁定做不到了。
偏偏这件事情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因为这一批粮食关系的不仅仅是梧州这一片地方的安定,更是镇北军的声誉,朝廷的威望和整个祁国的民心。
所以这件事坏不得,他这么拼命为的不是成全轩王的名声,更不求镇北军威名再起,而是为了成全所有祁国百姓的期望。
朝内有冷面无情的轩王整肃朝纲,北境有英勇无畏的镇北军保家卫国。
祁国依然还是祁国,哪怕内有叶氏惑乱朝野,外有异族虎视眈眈。
可是祁国依然还是祁国,乱不得,也不会乱。
用这七天的苦,换整个祁国民心的安定,不亏。
可是他原本以为只要平安把粮食送到梧州,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却没想到甄延和牛重对殒的安排似乎根本就一无所知。
再看看殒,大清早的就一副如丧考批的神情,难道他在船上与世隔绝的这么几天时间,梧州又出事了?
“本王数日前已经修书肖将军,请他亲自押运第一批援粮在七日内赶来,以解梧州燃眉之急。这一趟路途遥远,情况危急,不得不劳烦肖将军亲自跑这一趟,实属本王思虑欠妥。所幸将军不辱使命,总算是及时赶到了,将军和西军将士们这一路上吃的苦本王都记下了,待梧州事了本王必定加倍补偿诸位将士。”
“王爷言重了。镇北军原本就是朝廷亲卫,虽然常年镇守北境不问地方,但朝廷有难镇北军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而且此事与东军有关,西军虽然与梧州无旧,却又怎能不顾同袍之谊。西军将士不惯行船,这一趟下来的确是吃了不少苦,肖未只求王爷此番事了之后,放他们几天假好好休息一番便可,绝不敢居功请赏。”
“肖将军所言本王心中有数,此事容后再议,还是先把梧州之事处置了吧。”
“那这一批总共两千袋粮食应当如何处置?”
“两千袋?!”
肖未话音刚落,牛重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若是这一批粮食有两千袋的话,那不是正好解了梧州的燃眉之急。
可是甄延却皱起了眉头,只有两千袋,轩王若是决定先用这两千袋堵上梧州的口子那也情有可原。
可是东军怎么办?下一批援粮又要多久才会到?
“粮食现在何处?”
“还停在码头上,由水副将看守着。”
“那就请甄将军和牛知州跑一趟码头各取一千吧。”
“一千。。。?”
牛重有些失望,可是又无法反驳殒的决定。甄延却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