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也盼着王哥快点告辞,我还有要紧事情问阳阳的爷爷呢。他刚去常主任那里询问了阳阳的伤情,我急着向他了解阳阳的真实情况,也好确定我们回江城的日期。我可不想长期滞留在让我们母子晦气不已的s城,成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小枫,我俩一起送王哥下楼吧!”哪知道张清根本没有打算放过我,煞有其事地朝我招招手。
我没有办法,只好陪着笑脸和他一起把王哥送到楼梯口,言不由衷说着客气话。张清当着一屋子的人点我的名,我哪好意思说“不”,他把我的退路完全堵死了。我不过是和他再扮一次恩爱夫妻,夫唱妇随送送客人,懒得与他较真了。也罢,我就卖王哥一个面子,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好心好意来探望我的儿子,我何必搞得那么小家子气呢!
“张老弟,我好歹虚长你几岁,我斗胆提醒你几句,你不会怪我多事吧!二位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你以后可要善待弟妹哟!”王哥下楼之前,重重地握了一下张清的手,禁不住感慨万千,语重心长的告诫。
“王哥说的对极了!我一定遵照你的指示去办!”王哥的一席话,张清似乎很受用。
王哥的这番说教,好像是我的家门兄长,在出头替自己的妹妹收拾不听话的妹夫。这种轻率的行为,在别人看来,多少有些造次,大有倚老卖老的意味在里面,多数人听了会十分反感。张清不但不生气,反而半真半假地向王哥表态。
我呆呆地立在一旁滞愣,半晌反应不过来。我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大名鼎鼎的王哥如此器重?我不禁有些感到莫名其妙。我与张清的分分合合估计在s城也是满城风雨,但毕竟属于我们的家务事,秦俊江作为张清的好朋友可以无所顾忌地规劝他,这让我很想得通。但王哥作为大佬级的人物,又与张清还没熟络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不应该犯这样常识性的错误,跳出来对张清指手画脚吧。
令人更觉得怪异的就是,张清似乎还很乐意王哥敲打敲打他,那一席铮铮教诲好像说到他心坎上去了,让他受益匪浅。我对他俩这种不远不近的相处模式颇为费解,也是真心看不懂了。他们一官一商,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深层次往来吧,我也不想-操心了。
“谢谢王哥的厚爱!你慢走,我就不远送了!”我小鸟依人般站在张清身边,冲着王哥莞尔浅笑,虚与委蛇说了几句就留步了。
我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尽力扮演着女主人的角色目送王哥远去,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就会露馅。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配合张清演这出夫唱妇随的戏了,大约是王哥不经意间为我出头的举动取悦了我吧。
张清心情大好,居然勾肩搭背把王哥送下楼才打转,最后还想得寸进尺牵了我的手进病房。
我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独自一个人先进去了。我看他是在别人面前演戏演得过于投入了,居然分不清东南西北,想来个将错就错或者弄假成真了。
张清瞧着我甩身进了病房,才醒悟过来,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以后有可能就形同陌路了。他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臂,懊恼地抓狂了抓自己的头发。
“阳阳,常爷爷说了,你的伤不要紧!”张爸爸把阳阳抱在怀里,在床头正襟危坐。张妈妈端着水杯,正小心翼翼地喂阳阳喝茶。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会好了?”这个消息让阳阳也十分振奋,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茶水,扭转身子仰着小脸问他的爷爷。
“是的!只要阳阳不用手去抓伤口,伤口不感染细菌,我们阳阳很快就会好了!”张爸爸口气笃定,慈爱地对阳阳微笑。
“嗷,我就快好了!我不会变成丑八怪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