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良没有进来,不是因为他怕了西野炎,而是他掏了一块灵石递给小童,让他帮忙把那三个人送到回春峰去瞧瞧。
小童收了贿赂,叫了同伴正把人往飞行法器上抬呢,就见晦暗不明的灯光下,西野炎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
他也不废话,直接右手抓了两个,左手一个,提着三人往竹屋走了去。
他来去如风,留下一干人等瞠目结舌,还是傅秋良率先反应过来,一声大喝,“西野炎,你干什么呢?”
西野炎理他才有鬼了,一口气走回了屋子里,他把三个人往地上一扔,上前踢了踢床铺,“喂,胡非……”
他表情开始有点儿不自然,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这三个人在这儿,你要是想揍他们,就爬起来揍,打死了算我的!”
身后的人跟进屋子里,刚刚好听见了这句话,小童真的要哭起来了,大喊道:“师兄,使不得啊!”
西野炎不管他们,只盯着胡非瞧,然而胡非不声不响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然后他心头火就来了,他往前一步跨跪在了床上,伸手掰过了胡非肩膀,强迫对方面对了自己,“我说你怎么要死要活的跟个娘们似的!”
胡非掀开了眼,是一副全无灵魂的模样,他轻轻的,终于开口了。
他说,“阿炎,我有点儿累,你别管我。”
他再次翻过身,又一次背对了他。
西野炎气极反笑,“我管你?我管你去死啊。”
然后他盘腿坐在一旁,双手环胸的开始生闷气,又气又委屈。
胡非这个废物,害得他当众被人打屁股,受此大辱就算了,还让他别管他。
他要是不管他,他两年前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西野炎越想越气不过,然而胡非摆出这幅模样,他也不好揍他,于是他伸出双手,狠狠的挠了两把棉被。
挠完之后,西野炎发现他这间屋子里居然还站了很多其他人,一声就吼了过去,“看什么看!给我滚出去!”
小童等人见状,生怕西野炎再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七手八脚抬起那三人一溜烟儿的跑了。
只有傅秋良留了下来,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我还以为你二人关系不好呢。”
西野炎生胡非的气,已经气到懒得理其它人。他闻言翻了个白眼,转身面壁,和胡非一人一头占据了整个长铺。
傅秋良也不需要他理会,泰然自若的坐回到木桌前,又捧起竹简看了起来,他对随行自己三人的态度和玄墨如出一辙,不死就成。
夜色渐深,在天剑门口那条长石阶上僵持了一天的少年少女们,已经登上来了许多,小童们领着人住宿,来来往往穿梭在外边的长廊上,反倒热闹起来。
西野炎胡非所住竹屋位于游廊边的第一间,有不少人在门口探望观察,但又被里边一坐一躺一面壁的诡异情形吓走了。
却也有没眼见力的人,拖着两条腿走了进来,他一边大喊着,“累死我了……”
一边走到床边,仰头就载到了西野炎旁边。
这个人就是张衡。
他穿着一身青衫,是个浓眉大眼,十分有精神气的少年。缓了一口气后,张衡俯躺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两条胳膊却高高的抬起来,抱拳对着前方拜了拜,“诸位兄台,在下张衡,练气五层,火土双灵根。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在广大修士之中,我们能同住一屋,实乃不可多得的善缘,只是在下此刻实在是体乏气虚,只得稍后才能和诸位好好见礼,请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