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徒弟,能活多久?
所以,当无执到访时,支支吾吾跟他讲了要把西野炎调走的事。这清余登时松了一口气,表面不露,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哈哈,老夫原本就想,掌门师兄弟要处理门派大小事宜,再去教养弟子应是□□乏力,而其它诸位峰主都资历尚浅。又见此子的根骨奇佳,才厚着脸皮要了过来,既然无妄师侄有这个心思,那是再好不过。”
无执想着他估计是给自己这个掌门面子才笑出来的,因此满脸惭愧的对着清余一拜,“师叔的东莱峰一直人口凋零,这次入门试炼后,我再挑选几名聪慧机敏的童子送来。另外……”
无执声音一低,神情更惭愧了,“鹤林峰的玄机和我说,他昨天想了一夜,那傅秋良灵根强大,单作剑修倒是埋没了自身天赋,我就想着不如遣到师叔座下,也好填了西野炎的缺。”
清余一怔,仿佛刚刚从心上搬走的大石头又砸了下来,他一口气差点儿没背过去,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还真露出一副凶相来。
无执后背起了些凉意,却听见清余干巴巴的一笑,“甚好……甚好……”
傅秋良,清余也在云镜里见过,论心性比起西野炎是差了些,但资质可是不差,都还是些年少的孩子,前途是不可估量的。
清余心里喜忧参半,可看着无执诚恳的脸,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甚好两个说出来,差点儿咬了自己舌头。
然后他悲愤起来,自己堂堂一个凝神后期大能,跺跺脚能让一方天地都颤上一颤的,还缩手缩脚怕教不出一个好徒弟来么?
他目光坚定下来,决定以后把傅秋良放眼皮子底下养起来,谁碰揍谁。
无执不知清余心里纠结,看他脸色变来换去,只以为自己这回是真得罪他了,只是师叔一向明大理识大体,很听掌门安排。
掌门是有点儿怕师叔的。
很久以前,他和师弟在演武堂练剑,时常一回头,就看见假装路过、又没了徒弟的清余师叔神情悲愤的瞪着他两。
无执觉得要不是自己道心坚定,不然怕是要被师叔瞪出心魔了。
此刻见清余虽然口不对心的样子,但还是答应了,于是无执连忙告辞。
次日清晨,西野炎在一间清雅别致的房间里醒过来了,他神情有一丝茫然,但透过窗外的景象,他认出了这是在回春峰上,外边是一大片灵田,种着的草药开了花,在山脉下迎着风像一股浅粉的浪一样起伏。
于是西野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在回春峰,那他们和胡非就应该都没事了。
他想起胡非来,就环顾四周,却没见着其它的人。于是西野炎掀开被子就想要下床去找,一动,四肢里就像紧崩着一根筋,拉扯着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疼。
西野炎是不会被疼痛限制住行为的,他反倒在床上伸展起身体来,以此强迫自己恢复行动力。
片刻之后,他换上摆在床头的青衫,终于站了起来。
落地的那一瞬,他眼前晃了晃,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股朦胧的意识。
火?
西野炎将右手伸到眼前,他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只是上面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是新添的,很多是以前留下的。
火?
这个字不停的从他脑子里冒出来。
西野炎对于昨天的记忆,只停在自己鱼死网破的向那四个人冲过去时,再往后想,就是漫天熊熊大火。
他待在火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
火?
他被一股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