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胡非高声解释道,“明净,明辞说要帮我种花呢。”
说完胡非还有点儿心虚,因为他刚才完全把明净给忘记了。
明净闻言,又恢复了笑容,“这样啊。”
他也不提其它,引着胡非往后边山洞里走,原来他见胡非追明辞去了,知道少不得要耽搁一会儿,便驾着玉简去薄溪峰,替胡非领了分例回来。
那山洞从外面看是一片漆黑,走进去一瞧,却是明亮而宽敞的,就仅仅靠着山壁搭了一张床,外加一张木桌,虽然简陋,但是干净而整洁。
胡非倒不会以为这山洞本来就该是这模样的,忙向明净道谢,明净谦道,“师祖严重了,掌门遣我来,本来就是做些的。”
他又低声同胡非交代了几句,又拿了一只玉勾递给他,说是通讯符,要是在牧野峰遇到什么事,用这个就可以找他了。
明辞是个姑娘,又没有个什么由头,自然没有跟着他们进去的道理。她在门口侯着,见明净先出来了,本想同他打个招呼,对方却自顾自的抛出玉简便走了。
明辞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她和明净虽同号明字,然而明净却是在掌门身边转悠的,和她这种打杂的身份自是大不相同。
然后胡非也又出来了,他不知道明辞在暗地里气得直咬牙,对她笑得一脸灿烂。
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胡非原本很不高兴,可看见还是有人愿意和善对他,愿意帮他,他就又高兴起来。
岁月还很长,一步一步往前看吧。
无心花的种子,黑黑白白的像芝麻粒一样,胡非打开绸袋一看,怀疑这就是芝麻粒,捻了一点儿放嘴里一嚼,嚼了满嘴的酸涩才相信。
在明辞的嘲笑声中,他皱着脸把一小搓无心花种子搓进泥球里,泥球就半个拳头大小,搓好后还要晾一晚上才能种进地里。
两个人忙活了一下午,直到夕阳西下,那一袋无心花的种子才没了三分之一,胡非看着明辞满头的汗,白皙的脸上一道道的泥,心里又感动又愧疚,便说道,“明辞,谢谢你啊,今天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他们面前,已经排了满满一地大小相差无己的泥球,明辞抬起手肘用衣袖揩了揩鬓角,“今天?难不成还有明天?我今天已经累得够呛了,明天还来啊?”
胡非知道她在开玩笑,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来啊,你必须来,你不来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明辞站起来,啐他一声,“谁爱来谁来,反正我不来了,你一个人忙去吧。”
她走到溪水旁洗了手脸,才赶回了回春峰,明辞走后,胡非蹲在地上又搓了一排泥球,也去用溪水洗干净了手脸。
他也不去角楼里设的饭堂吃饭了,就这样走进山洞里迎面倒在了床上。
他很累很累了,意识在黑暗里飘,一会儿模糊的想浮丘为什么要收他为徒,一会儿有个朦胧的声音在问无妄为什么要扔掉他的剑。
他大概是睡着了,身体像是在水里一样沉浮。
他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的最后,是一把长剑高悬在他上空。
那是一把细长的剑,剑柄浅翠,刻着缠花,剑身却是无色透彻的,从透明的深处又幽幽泛出一抹青色来。
胡非仰着头直愣愣的盯着那把剑,直到那把剑对着他眉心猛刺了下来。
于此同时,一个声音陡然在他耳边炸开,一个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