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觉得,那些低阶灵兽看见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儿,所以不敢过来了吧?
他实在是太困了,所以给自己找了个偷懒的借口。
眯一会儿,他就眯一会儿。
夜里的风越来越冷,胡非的意识虽然已经飘飘忽忽的,但还是察觉到了冷,只是察觉而已,他也做不出其它反应来。
只是,莫名的,他身上越来越冷。
像风吹透衣物,扎进了血肉之中一样。
胡非这下,想不反应也不行了,实在是在太冷了。
每一次呼吸都是刺骨的寒意,他大睁开了眼,然而视线却朦朦胧胧的,隐约看见周围是冰天雪地,狂风怒吼。
他踩在蓬软的雪上,已经冷得没有精力去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只感觉到自己在狂风中被扯得四分五裂。
最后,走投无路似得,胡非一脑袋对着雪地里扎去,雪很厚,很深,并且很软。
所以胡非往下扎的很轻松,他把自己埋进了雪里,可还是冷得很难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胡非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仿佛这是他的本能。
再往下一点儿就不冷了。
他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做的,然后随着越来越深,他周围还全是白色的雪,从他身体里,却又莫名的腾起了一股暖意,流转在四肢百骸,让胡非的意识无端的溃散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非像是没有知觉了,却又能朦朦胧胧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像是一场梦快要醒了,却还没醒过来的样子。
直到,胡非被脸上奇怪的触觉惊醒了,冰冰凉凉的,又软软的……像个小爪子。
他轻轻的掀开了眼睫,上方是灰蒙蒙的天空,月亮已经沉下去了,而朝阳还躲在厚重的云后,要露不露的,仅仅透了一点儿光出来。
胡非把眼睛往下撇,看见他脸上站了一个小白团子,正伸着一双肉爪子抠他脸上的泥。
见胡非睁开了眼,白团子浑身的毛登时竖成了倒刺,发出一声尖细的叫声后,它骨碌碌往后一滚就想跑。
胡非却突然间就眼疾手快起来,他的手往上一挥,立马破开了已经凝固起来的泥层,然后一把就握住了那个软乎乎的白团子。
白团子被捏在手里,吱吱吱的乱叫,像是不敢一样,它没有去咬胡非的手。
而胡非,一手捏着白团子,心里本来有几分快意,“好哇,逮着你了!”
然后,他发现了不对,动了动另一只手,眼睛往周围转了一圈,胡非呆若无妄了。
他好像……被裹进了泥里?
他直挺挺的躺在灵田里,身体是凹进了土里的,身上是已经凝结起来的泥壳。连额头上都是泥,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嘴,估计还是那白团子刚才抠出来的。
胡非轻轻抬手敲了敲裹在身上的泥壳,发现很厚很坚硬。天色还未亮,胡非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就像被搓进泥球里的无心花种子,于是只打算自救。
他试着想要坐起来,本来只是想要试试,结果“咔嚓”的一声,覆在身上的泥壳碎了,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碎泥,胡非轻轻松松的坐了起来。
胡非还是很楞,因为周围发生的事实在是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他是挨着田埂躺的,大概是昨天晚上睡着了掉下来的。
可是,他怎么会这幅模样?
视线再往前,昨天整整齐齐摆在灵田里的泥球,又全都碎了。不用想,胡非也知道是手里这个小白团子做的无疑了。
那白团子挣扎无果后,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