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炎有些慌了,但慌而不乱,他将灵气慢慢减少,才缓缓松来了手,又接住了坐都坐不稳的胡非。
胡非伏在西野炎怀里睁开了眼,他一把抓住西野炎的手,脸色白得吓人,露出一个苦笑来,“阿炎,我还是不行。”
没有灵根,他就没有办法引导灵气在体内经脉之中运转。
所以尽管他无知无觉得了牧野峰四亩灵田的灵气,一举进阶到了练气三层,然而他用不了,那么这个天大的便宜,只把他变成了一个装满灵气的大罐子。
可是,明明今天早上,他就成功了的啊?
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胡非想不通,西野炎也不知道,胡非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掌心全都是汗。西野炎就反握了回去,他分出一缕神识进了他体内,一番探查,发现胡非刚才是强行想要调动灵气,导致灵气紊乱而引起的气血攻心。
不是什么大碍。西野炎就放心下来,然后低声喝道,“不行就不行,你瞎逞什么能?”
胡非缓过来一口气,眼前还是有点儿发黑,他重新坐稳了,盯着还在埋土里,只露出剑柄和半寸的剑身,映了从前方屋子里传过来的灯光,泛着黄晕,又从黄晕中闪过绿色。
他不说话了。
西野炎一看胡非犯驴,就牙疼,可胡非这匪夷所思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西野炎脸色一沉,开始骂起浮丘来,“你这个师父,是个什么师父!”
“什么都不管,收个徒弟说丢就丢出来,什么都不管,就知道烦我!”
他一个劲儿的嫌烦,却像想不到自己可以不管一样。
胡非盯着惊寒剑看,耳边是西野炎的抱怨声,惊寒剑的剑柄上刻着花,不知道是什么花。
细细的藤缠了剑柄两三圈,小小的花儿绽了一朵又一朵,小是真小,然而每一朵是清晰可见,就是不知道原本是什么颜色。
他握着剑柄把剑拔了出来,细长的剑身轻微晃动,发出一阵微不可察的嗡鸣。
胡非打心底不相信这真的就是惊寒剑,可此刻感受着手中细腻的冰冷触觉,却一点儿都不难受了。
所以,他说,“阿炎,没事。”
以后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说着,胡非还打起精神来,对西野炎笑了笑。他一笑,右眼眼角就总是冒出颗黑痣来,衬得脸越发的白,脸白,就又越发显眉目乌黑。
西野炎是不止一次看见过这颗突然冒出来的痣,然而因为它太过渺小,每次都是看过就忘,所以又每次看见都觉得很有意思。
他居高临下看向胡非,伸手去戳那颗小小的黑痣,嘴里还哼道,“谁管你有没有事!”
西野炎嫌胡非脏,把他按在温泉里泡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让出来,及至深夜,西野炎也不睡,一边打坐一边想,胡非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修为也不高,胡非说体内灵气是散的,他也查不出来是个什么散法。
想着,浮丘那张冷冰冰的脸又冒了出来,西野炎暴躁的磨了磨牙,要不是这个家伙的三招之约,他才不会去管这些事情!
然后,西野炎决定,明天去东莱峰上的万卷阁里查一查。
两个人的师父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换上了天剑门特质的白衣,胡非惯例是被西野炎拎起来的,天色还蒙蒙亮,二人一出门,在门口却是遇见了明净。
原来,胡非进阶的事情,在门中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