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歌谣又出现在他脑子里,胡非想着自己刚才在幻境所听所见,和自己方才那一番莫名的举动,他猛的打了个寒颤,懵懵懂懂生出一个恐怖的念头来。
他究竟是什么?
他绞尽脑汁的,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西野炎推开门,一眼就看见胡非只穿了单薄的亵衣,抱膝靠着庭院里的那颗树缩成了一团。
他并没有发现树有什么不对,只是眉头一皱,习惯性的开始烦躁。他走过去把胡非掉在地上的外衣捡起来,照着胡非脑袋盖下去,“大清早的,你又发什么疯?”
胡非伸手把外衣往下一扯,把头露了出来,他抬眼看着西野炎,嘴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说。
西野炎就看不上胡非这磨磨蹭蹭的样,他爱说不说,他才懒得搭理他。
翻了个白眼,西野炎转身朝大门走过去,他今天还打算去薄溪峰上的灵安楼看看,也不打算带胡非了,嫌他招人!
胡非是想告诉西野炎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还在这边欲言又止呢,谁知道西野炎掉头就走了。
他忙问道,“阿炎你要去哪儿啊?”
西野炎头也不回,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语气满是不耐:“你昨儿不是一口一个玄秋说吗,我到他说那地方去看看是不是!”
胡非连忙站起来,“你等等我也要去!”
西野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他,“你去干什么?”
胡非被他问楞住了,反问道,“我不去吗?”
西野炎不屑道,“你去除了烦我还有什么用?你就好好给我搁屋里待着吧!”
胡非有些不肯,“可是……可是……”
他看着西野炎的背影,可是不出来了。
西野炎才不管他可是什么,说不带就不带,看着就要走出门外,背后却传来胡非陡然一声大喝,“你是不是嫌我没用!”
胡非听了一晚上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到了早上,才摸索着闭了神识,耳朵边总算清净了,可心里怎么都清净不起来。
他是个懦弱的性子不错,然而这懦弱中,不知道从哪儿沾来的一丝驴性,一胆犯起来,谁都不怕,见人就要撅蹄子。
西野炎被他吼得一头雾水,回过头来看,就见胡非站在树下,正红了一双眼睛瞪着他。
于是西野炎瞬间明白,这臭小子多半是又犯驴了。
“你是不是嫌我没用?”
胡非又重复了一遍,胸膛上下起伏,很气愤的模样,他本来是想和西野炎好好说的,可惜心里明白他们两人之间是说不清楚的,于是驴性上头,开始不讲理了。
西野炎忍耐着问:“你能做什么你非得跟着?”
胡非还是那句话,“你是不是嫌我没用!”
西野炎挑眉,看他要跟自己撒泼到底的样子,有些忍不住了,“你自己说你有什么用!”
“我有用!”
胡非一边滚眼泪,一边这样喊了好几声,然而也说不出自己有个什么用来。
最后,西野炎火气也上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上前一把揪住胡非,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然后扔进了屋子里。
他发泄了一通拳脚,心中郁结之气全消,堪称神清气爽的去了薄溪峰上的灵安楼。
那灵安楼中,就是四面墙加一个柜台,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大小布告,其中有各峰大小内务,也有私人颁布的。
西野炎就待在灵安楼,看了一整天,看得头晕眼花也没挑着合适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