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不好跟王芳这个女人都做计较, 强笑着跟周淑兰谈好条件, 憋着气把王芳带了回去, 直奔郑老二家, 冲着郑老二阴阳怪气地说:“郑老二,你家有难处咋就不跟我这个队长说说,你看看你婆娘闹腾的那些事,都把咱三甲沟村的脸丢尽人, 以后让别的村的人咋说咱村?”
这个年代的大队长还是很有威信的,毕竟不是人人都如周淑兰那么强势, 反正郑老二不是。所以甭管胡大队长的话刺不刺耳, 郑老二即便听着觉得心里不舒坦, 脸上却露出个讨好笑,“大队长,孩子他妈这是做了啥?我……”
瞅着郑老二那张憨厚的脸, 胡大队长心里很不以为然, 他原先也觉得这郑老二是个老实巴交的, 直到他前一个婆娘受不了地跑了,他这才知道郑老二没有他那张脸表现出来的老实,一不顺心就背着人打老婆, 不过瞧着都是一个村的, 他懒得说。
这会儿见郑老二还跟他装, 胡大队长不耐烦地挥着手打断他的话,他不相信郑老二对他婆娘这两天的事一无所知,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你别给扯这些,你自个的婆娘领回自个屋去管,看好她别再让她乱跑了,要不然哪磕了摔了的,可别跑来跟我说。”到时候他也管不了。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不过不是胡大队长的意思,而是周淑兰的意思,用她的话说,是不许王芳再踏进红旗村半步,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打死打残了也怨不得她。
胡大队长对王芳也没啥好印象,不想为了她芳跟周淑兰扯皮,商量都不跟王芳商量一声,就满口子替对方应了下来。
听了这话,郑老二脸上的笑僵了僵,刚想说话,胡大队长再次截下他的话,“既然你家有困难,我这当队长的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你放心,回头我让胜国在对上的账上支些钱给你,等下次分粮的时候直接往里头扣。”王胜国是三家沟村的会计,管着大队的钱。
当然了,胡大队长也没这么好心,村里谁家哪个不是这个困难那个困难的,要是都跟大队打借条的,大队就是座金山银山也败不起。
还是周淑兰的意思,跟胡大队长想得差不多,她觉得王芳上门这事背地里有郑老二的影子,即便郑老二没有在背后推一把,也是默认的,于是她把这一家子都给恨上了,不是不想打饥荒吗?不是想占她家便宜吗?好,她偏要让那对狗男女欠债,让他们知道她家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现在还不知情的郑老二这下终于笑不出来了。
跟王芳睡通一张炕上,他哪能不清楚王芳的打算?虽然相比起儿子,他对迟早是别人家的赔钱货不咋上心,可那也是他的种,他也盼着闺女好,但要让他为了个闺女让全家背债,他又不愿意,所以婆娘跟他商量的时候,哪怕对方是他一直避讳的婆娘前婆家?他也没跟以往那张一个巴掌过去让婆娘闭嘴,而是由着婆娘去,反正真拿到钱也是白捡的。
“大队长,不用了,那丫头就是磕破了点皮,咱下乡人皮糙,躺了几天没啥毛病了。”有这个钱还不如留着给老大说亲,让他早点抱孙子呢,郑老二瞪了眼进屋后就缩在边上没张口说过话的王芳。
“磕了脑袋是大事,听说侄女醒来都没开口喊过爹娘,我看,还是要送医院去瞧瞧,万一有个啥的,赶紧治好。”
周淑兰可是个不好惹的,他可不想招惹到这只母大虫,再说了,他也是一番好心,说女娃子不会叫人,那还是当着人爸妈的面说得婉转的,村里头私下都在传女娃子怕是摔傻了,这万一真摔坏了脑袋,早点治早点好,那二嘎子村的二傻子不就是当初摔了没当回事,现在连个七八岁的娃都不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