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就是瞎了眼才看上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满福去了多久,就找了下家。我是拦着不让她改嫁了?都说了替满福守一年,奶几天金宝,到时候我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地嫁出去,她呢?深怕我让他守寡似的,生下金宝当晚就偷偷溜了出去……”她忙着给产妇做月子饭,哪想到对方连身上的恶露都没清理干净就逃跑了?
“当初她跑的时候咋就不想着点金宝,这会儿她跟那奸夫生的娃病了,倒是想起金宝来了,我呸!谁生的谁管?我儿就金宝一个儿子,除了金东青青几个,我乖孙可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了……”
不用王芳说,早就有人把消息递到她耳边了,还不是王芳后头生的闺女病了没钱看病,那小孩的爹不想为了个闺女打饥荒,王芳这才想起他们来,要不然怕是王芳一辈子都记不得她还有个儿子。
要周淑兰说,活该,人在做天在看,这都是王芳当年恶事做尽的报应。
村里的指指点点,周淑兰不是不知道,说什么上一辈的事不要牵扯到下一辈,什么女娃子可怜,什么到底是兄妹,她听了当场就一人一个耳刮子,那女娃子可怜,至少还有爹有娘,她乖孙呢?除了她这个一只脚埋进棺材的老太婆,还有啥?
再说了,她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啥就要出这个钱?她王芳哪来那么大的脸?以为跪几下,磕几个头,就觉得他们会拿出钱?还是那句话,谁生的谁管,养不起当初就别生。
想到这,周淑兰骄傲地挺了挺胸,她乖孙就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转而想到这几天没精打采的乖孙,心头一痛,转而冲着门外张口就骂。
听到周淑兰的大嗓门,又瞅了瞅坐在炕上沉默地玩着玩具的丁金宝,林平安轻轻地握了握对方的手,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丁金宝闷闷地问:“你想不想你爸妈?”
林平安不想去都不行,林守成巴不得孙女能皮实点、淘气点,巴不得让她跟着丁金宝出去玩呢,有丁金宝在,也没人敢欺负孙女。
面对林守成那张殷切的脸,林平安说不出拒绝的话,一来二去,林平安就成了丁金宝的小跟班。
而她现在还不知道,碍于周淑兰的“淫威”,虽然村里人明面上不敢说啥,可私下关起门来偷偷喊她是丁金宝的小媳妇。
话题扯远了,咱言归正传。林守成才起身,周淑兰就不见外地推门进来了,“林老哥,平安,还吃这呢?”打着招呼,她忙转身把门掩上。
“金宝来找平安了,平安还没吃完饭呢,你先坐着等一下。”林守成笑着拉过一条长板凳让丁金宝祖孙俩嘴下,“吃过了吗?你昨天拿来的鸡还有,我去给你盛点饭……”
“林老哥,别忙活了,我们吃过了。”周淑兰忙拦住林守成,“金宝一吃完饭就念着要来找平安耍,对金东都没这么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平安才是他亲妹子。”
说是这样说,周淑兰心里还是清楚,不是金宝不爱跟金东玩,而是赵来娣不想金宝挨近她儿子,虽然赵来娣还说出口,她多少知道赵来娣也嫌金宝还没出生就没了爹。
都说小孩子眼睛亮,谁对他好看谁对他不好,都得明白,赵来娣一次两次拦着,丁金宝就是不知道赵来娣的想法,久而久之是宁愿在外头玩,也不愿在家跟丁金东耍。
赵来娣没说出口,周淑兰就是清楚也没办法,再说了,她还想着乖孙这以后的日子还得儿子儿媳帮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这回事。好在金东不像他那个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