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
这个理由,她服。
常笙画一脸佩服地道:“你今年三岁么,还告家长?”
宁三岁纠正:“你多大我就多大,别胡乱诋毁我的年龄。”
常笙画:“呵呵。”
斗嘴归斗嘴,但是看宁韶明一副有些焦躁的样子,常笙画还是跟着他一起进了墓园里头。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宁韶明眼中流露的是近乡情怯和愧疚,他是在愧疚什么?因为当年十二岁的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母亲吗?
宁家是百年世家,但是北秋墓园显然不属于宁家的祖坟,作为当家主母,宁韶明的母亲竟然没有葬在祖坟这点也是挺奇怪的。
不过当年宁母死的时候,常笙画并没有在国内,按照斯文德查到的线索,也只是说宁家主母死得不光彩,宁家家主宁景侯就没有把她送回老家安葬,而是就近在京城找了个墓园风光大葬。
因此,宁韶明还大闹葬礼,被宁景侯禁足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宁景侯这么多年一直保持单身,没再另娶他人,倒是让外人没法说他薄情之类的。
北秋墓园算是京城之内比较昂贵的墓园了,环境挺清幽的,一排排白色的墓碑被定时打理得纤尘不染,即使家人亲友不来扫墓,也不会出现坟头草高三丈的现象。
一直走到墓园深处,宁韶明才停在其中一块墓地前,盯着上面的照片发了一会儿呆。
片刻后,他低声道:“妈,我来看你了。”
常笙画循声看过去,只见墓碑上放着一张黑白遗照,里面的女子很年轻,穿着旗袍,盘着头发,气质温婉,长相极美。
宁韶明大抵就是遗传了她的相貌,只是没有传承她的气质,帅得近乎浪荡轻佻。
常笙画说了一声“伯母好”之后就没再开口了。
宁韶明有些恍惚地站在墓前发呆,千言万语无法诉说,只能沉淀成眼底那抹最深沉的哀色。
常笙画找了个借口去附近晃悠了几分钟,其实是给宁韶明留点空间,顺便检查四周有没有不明人士。
出了余庆栗和胡小戈那单子事之后,她一直就有点疑神疑鬼的。
转了一圈回来,常笙画远远就看到宁韶明坐在墓碑前面,微微蜷缩着靠在墓碑上,像是孩子回归了母亲的怀抱。
但是他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仿佛已经在冰天雪地里行走了很长时间,失去了感知的能力,只能面无表情地迎接风雪。
常笙画鲜少看到飞扬跋扈的宁大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哪怕是上一次她刻意摧毁对方的意志力,让他看清自己在领导歼龙大队上的失败,他也只是满腔仇恨和愤怒,没有这种像是气球被戳破的放空感,好像力量被掏空,他没什么力气重新站起来。
常笙画想了想,干脆走了过去。
男人都不喜欢在女人面前露出脆弱的神态,尤其是这个女人叫做常笙画。
所以她一靠近,宁韶明就收起了脸上的虚弱,若无其事地道:“怎么突然跑了?怕我妈找你算账啊?”
常笙画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让你妈来呗,我正好跟她聊聊她儿子的糟心事。”
宁韶明一下子想到她拿捏着自己不少把柄,登时就蔫了,“别在我妈面前乱说话啊!”
常笙画轻笑一声。
宁韶明又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问:“你说会暂时留在歼龙,是真的?”
“不然呢?”常笙画反问,“等着何上将想方设法给我塞官职?”
宁韶明眨了一下眼睛,“……那你为什么不考虑当指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