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咬着牙,最终还是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
常笙画也拔掉了耳机,不想听下去了。
那天在饭店听见常若诗在说她的坏话,常笙画也没真想跟她计较,毕竟她和常家人素来相看两相厌,她也跟常若诗找过不少麻烦。
可没想到她就是随手一查,却发现她居然跟一群小太妹玩的挺好,其中一个就是甘老板的女儿。
没错,那个胖子的女儿都已经上大学了,常若诗还巴巴地想把她送过去当人家后妈,摆明了也不怕常宫锦会给她做主。
常笙画气到极点,反而就不气了。
她和常家的新仇旧怨太多,现在也没什么感情可以继续磨光了。
宁韶明本来还怒火冲冲,又被常笙画说得憋屈,但是扭头就看到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还是和平时一样坐得笔直,却无端端的透出一种疲惫和麻木的坚毅,像是看多了世事百态,哪怕涉及人生大事,都难以动摇她的理智。
相比起来,宁韶明觉得自己像个毛毛躁躁的毛头小子。
可是毛头小子也没什么不好,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不生气不伤心?
宁韶明慢慢平静下来,拿起丢在桌子上的耳塞,继续听常若诗和甘老板的对话。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甘老板是南边出了名的土财主,手上不太干净,歼龙打击毒贩的时候就跟对方交过手,常家是将门世家,怎么会跟他搭上关系,还打算卖个女儿去联姻?
常若诗应该也了解常笙画是个难啃的骨头,没敢这么嚣张的立刻跟甘老板谈事成之后的价钱,只是反复暗示常笙画脾气火爆,甘老板可能就好这一口,越听越兴奋,巴不得马上飞去常家提亲。
宁韶明听得一阵反胃,简直恨不得上前去打爆他那一身肥肉,可又顾忌着常笙画,没敢动弹。
常笙画反倒先站起来,结账往外走了。
宁韶明只好赶紧跟上去,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了,他小小声问:“你想怎么办?我们帮你。”
常笙画在想事情,随口问:“帮什么?”
宁韶明恨铁不成钢,“你不是打算秋后算账么?”
常笙画淡淡地道:“急什么?”
宁韶明的青筋跳了跳,“那个死胖子明天就去拜访常宫锦了!”
万一定了婚约,就算能毁约,名声也不好听了吧!
常笙画不太有所谓,“大不了我猫在歼龙里半年不出来,他们还能冲进去抓人么?”
宁韶明急了,“你丫的平时睚眦必较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常笙画这才正眼看他,“没事,我会处理的,你回去跟他们唱歌吧,我去办点事,你别找那两个人的麻烦。”
说罢之后,常笙画还真的就丢下他跑了,气得宁韶明踹了墙角好几下,然后冷不丁就顿住。
女魔头说他别干,他就不干,岂不是太没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