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被她眼中的光芒震住了。
他好像第一次那么清晰地触及到常笙画的本性。
“很多国家在心理学领域奇才辈出,z国的心理学却还在起步阶段,考个证就能号称专家,专业知识还没读透就来治病,发表的论文狗屁不通,拿一堆心理知识歪曲理解去骗人,除非出国深造,否则连基础知识都打不牢,更别说是那些更高的成就……”
常笙画十指交叉,平放在交叠的膝盖上,动作之间强势睥睨,如岳峙渊渟,是一个高傲不折的姿态。
“我也没称霸世界的意思,但是对整个z国的心理学界进行变革,挖掉毒瘤,制定规则,我自认还是有能力去做的,我也很享受这种操控全局的感觉,那我——何乐而不为呢?”
宁韶明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看着她的眼神都是空白的。
常笙画收起那股滔天的气势,又变回原本低调冷静的模样,“之前队员们萎靡不振,你一直不肯让部队派来的心理干预小组帮忙,不就是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心理专家吗?”
宁韶明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颤了一下,“一群庸医,没什么好信的。”
常笙画注视着他,“你母亲的抑郁症……看了医生,但是没有用,对吗?”
宁韶明先是一愣,然后垂下眼帘,精致的侧脸在那一瞬的黯然中透出苍白的美感,“医生开了很多药给她,她吃了,然后她死了。”
常笙画并不解释什么。
现在的心理治疗市场仍然十分混乱,更别说十几年前了。
常笙画淡然道:“我想,我对你证明了心理学并非无用,你现在相信了吗?”
宁韶明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哂然一笑,“我说不信,那你是不是打算催眠我?”
常笙画挑眉,“我自然有无数办法让你相信。”
宁韶明敬谢不敏,“得了吧,我信了还不成么?”
常笙画想了想,干脆开诚布公道:“你的人脉,还有你身边这些病例,都是对我来说很有用的东西,所以你没必要担心我会反咬一口,你们倒台了,于我而言是个不小的损失。”
尤其是歼龙大队这一窝的实验品,她得上哪里才找得齐全啊?
宁韶明嗤了一声,“反正怎么样都是你有道理,怎么样你都不吃亏。”
常笙画挑起眉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别说得这么见外,我不吃亏,不就代表你们也不吃亏?”
宁韶明才不信她有这么大方呢,有点不太甘愿地道:“只要能保住歼龙,别的都好说。”
常笙画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你跟我聊聊你的病了吗?”
宁韶明:“……滚!”
“以后再聊也不迟……”常笙画微微一笑,“那合作愉快,宁小明。”
宁韶明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合作愉快,常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