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都挺好的,同学们很照顾我,老师还给我介绍了兼职。”秦晓眉细细的回答。
秦母呵呵笑起来,顿了顿又说:“那就好。”
秦晓眉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忙开口问:“妈,爸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总是格外敏感些。
“咳,也没什么,老毛病了。”秦母安慰她道,但意识到自己此次打电话本来就是跟女儿要钱的,又只好实话实说:“医生说情况不大好,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你看……”
“哦,我刚拿了家教的工资,前几天兼职的钱还有一点,一千块左右,我等会就给您打过来。不够我再想点办法。”秦晓眉忙打断她的话说道,她实在不忍母亲为了金钱对自己的女儿都要放低姿态。
“好。晓眉啊,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秦母低低叹了一声,挂了电话。
秦晓眉收起手机,折回存款机去转钱。生在寒门她别无选择,但她不怨父母,她出生在西北一个小城,贫苦像是一个胎记烙在每一个出生在此地的人们。
她的同学大都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她的父亲那时还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硬是不顾乡里众人“女孩子不要读那么多书。”的劝阻,让她上了高中。她高三那年,秦父被发现是肺癌晚期,他力主不要告诉她,让她参加完高考。
她的成绩很好,当地高中全校第一名,政府给了她二千块奖金,秦父脸上有光,病情也慢慢控制住。秦晓眉却提出要外出打工,被秦父痛骂了一顿,好歹来a市上了大学,与她的初中同学相比,她是幸运的。
秦晓眉决定走回学校去,可以省下公交车钱。
秋分过后,白昼渐短,黑夜渐长。晚上九点多钟,路上行人已经不多了,路灯惨白的光照得前路阴森可怖,风吹动道旁树的声音更添一份诡异。
刚入学那会,同学们就跟她说过从学长处打听来的秘事,女生在这条路上被强的事也时有听说。a市医科大学建在郊外,虽然学校迁址已有五六年,周围仍在大兴土木,建筑工人不会少。偶尔有落单的女生碰上不正经的混混,被强了又不敢声张,学校为了平息事端,常内定保研名额,因此这条路又被人戏称为保研路。
秦晓眉平时只当是玩笑话,如今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心理阴影加环境渲染,前方又仿佛没有尽头一样,她越走心里越慌张,忽的身旁的草丛中钻出一个黑影,她唬得大叫起来,草丛里便发出几声犬吠。
原来是只小狗,她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大胆走过去。小狗从草丛里跳出来,竟是一只毛色纯白的萨摩,也不知是谁家的宠物。
秦晓眉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皮毛,萨摩伸出舌头喘了两下,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直看着秦晓眉,尾巴高高翘着,左右摆了摆,它看起来很喜欢她的样子。
“你从哪来?”秦晓眉会心一笑,知道它不会回答,仍是俏皮的问询,在这样的初秋夜晚,一只小狗温暖了她的心。
“快回家吧。”她站起身来准备回校,少了之前的惊慌失措,她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下意识一回头,那只萨摩却还一路跟着她。
秦晓眉笑起来,蹲下去抱它,说:“你是不是找不到家了?”萨摩只顾摇头晃脑的摆可爱,哪里理她。她心里欢喜,待要把它带回宿舍,又怕它的主人着急,看看还不到学校门禁的时间,干脆抱着萨摩坐到马路牙子上等它的主人找过来。
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初时还不觉得,直到前额的刘海沾了雨露,湿湿的黏在了额头上,秦晓眉才仰起头看天。路灯在茫茫黑夜里打着微亮的光,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