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运动后洗了个热水澡,他只用浴巾围着腰身,袒露着健硕的上身,清晨的阳光从大开的窗子照进来,照在他古铜色的未干的皮肤上,晶莹的水珠顺着肌理流动,极具视觉冲击力。杨彻虽然长相斯文,但他绝对属于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型男。
他用毛巾擦拭着湿发,走向冰箱,里面食材不多,他打算做个三明治。
刚将吐司放进面包机,茶几上的手机就响起来,在清晨的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急躁。杨彻慢吞吞走过去,接起那通仿佛急待述说的电话。
杨母关切的问:“过得好不好?”
杨彻回:“好。”
“晚上回家吃饭,回来这么久也不知道看看家里。”
杨彻笑着推说忙,顿了一顿又问:“他在吗?”
“父子俩能有什么仇?你就这么不愿意见他?说起来,那件事”杨母想居中劝和,可五年来没有一次成功,她的丈夫是老兵,脾气又顽固又别扭,她的独子也成了新近的军人,又是一样的犟脾气,凡事总不肯退一步。
“妈。”杨彻截住杨母打算说和的想法,尾音拖得长了,像是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好,好,再说吧。他晚上不在,你过来。”杨母放弃调停,语气里有命令的口吻。
到晚上,杨彻驱车回了父母家。他的母亲是传统的家庭妇女,是个善于治家的女人,家里一切被她打理得很妥当。
他的父亲则像大部分军人一样独断专行。
其实他小时候崇拜过父亲,他的父亲穿着军装,威风凛凛,说一句是一句,众人都不敢忤逆,可他现在恨极了父亲的专横跋扈,包括父亲强行塞给他的女孩,他也心生厌恶。
其实叶青音也是个可爱的姑娘,说话轻声细语,做事低眉顺眼,但他理想的伴侣是能与他对等相处的女子,是要鲜活的生动的。然而谁也说不准,他的抗议或许还因为叶青音是父亲相中的儿媳,她的那点可爱也就不复存在了。
杨母听到门铃响声,欢喜的迎出来,笑纹挂在眼角眉梢。
杨彻忽的觉得抱歉,他与父亲的冷战把母亲也牵连进来,每次他回家,杨母的笑容总是带点讨好的挽留,看得让人不落忍,或许他该同父亲好好说说话。
杨母招呼他到客厅坐,他才看到家里不止杨母,叶青音也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
叶青音看见他,笑容浅浅,喊他:“杨彻哥哥。”
杨彻点点头,敷衍她:“你来了。”
他正打算上楼,叶青音转过身低声唤他:“杨彻哥哥,你不看电视吗?”
说起来,杨彻与叶青音算得上青梅竹马,他们从前住一个机关大院,他比她大两岁,他总带着她捣乱,她胆他便时时护着她,两人度过一段还算美好的童年。
他当她是妹妹,可妹妹有一天长大了,再也不胆小了,一个人找到他爱的女孩,声称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义正言辞叫她放弃杨彻。她轻易断送了杨彻的初恋后,又成了那个柔弱的娇美的需要他保护的叶青音。
“不了,我去收拾东西。”杨彻手扶着栏杆,笑说。
“我帮你。”叶青音作势要站起来,急切的说。
杨彻摆手,说:“没关系,几件东西而已。”
叶青音看着与她刻意疏远的杨彻,低下眼睛,慢慢问:“你,还在恨我吗?”
那时杨彻与初恋之间已经出了问题,他在部队,她在读研,两人矛盾重重,分开是迟早的事,不然她不会因为叶青音一句话就从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