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陆离,你永远都没有错。”谢见微离他很近,两人鼻尖相碰,他温声道,“我爱你,你的一切我都爱。”
好也罢坏也罢,从他接受陆离的那一刻,他就爱上他的所有。
他不懂没关系,他会让他明白,无论重复多少次。
谢见微陪陆离做了极长的一个梦,横跨十年。
这十年谢见微都没有“恢复记忆。”
他用漫长的时间来安抚了陆离的不安。
从梦中醒来,谢见微到没什么时间流逝的感觉。
颜柯大大地松了口气:“不容易啊,终于让这个人格暂时沉睡了。”
谢见微应了声:“嗯。”
颜柯挺有干劲:“希望下个人格也这样顺利。”
谢见微看了看时间道:“再开一个磁场吧。”
颜柯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好,银河盛典快到了,到时候元帅大人得醒来参加阅兵式。”
谢见微点头应下。
有了上个梦境的经验,谢见微和颜柯以为这次会更顺利,毕竟他们都摸清了老陆同学的“套路”。
然而当谢见微醒来时,才懂了什么叫“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谢见微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而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本“自己”写的日记本。
仅仅看了一段就让他心情复杂。
20xx年xx月xx日。
陆医生没来。
陆医生为什么没来?
陆医生是去照顾别人了吗?
陆医生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我,只照顾我,只属于我?
陆医生陆医生陆医生陆医生陆医生……
谢见微:“……”好一个脑子有病的病|娇少年。
虽然是在梦里,但精神世界也是一种真实。
就像梦里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这一切对于陆离来说就是现实。
喜欢的人结婚了,他不仅不能阻止,还得祝福,而且还是微笑的祝福。
这笑容有多牵强,牵强里有多痛苦,痛苦中又蕴含着什么样绝望,实在是一言难尽。
他喝再多酒也不过是在麻痹神经,对于烂掉的心脏起不了任何缓解作用。
求不得、碰不得,如今甚至成了想不得。
陆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谢见微的,但等到这份心情膨胀成一株庞大的藤蔓时,他已经被紧锁其中。
可悲的是,在他想要表达些什么时,陆青青告诉他:“哥,见微哥向我求婚了!”
陆离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才发现那紧锁自己的藤蔓带刺,且刺里有毒,此时此刻全都透过心脏传到血脉,瞬间腐蚀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唯一的妹妹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他们要结婚了。
如果他有父母,他会远走他乡;如果陆青青不是他的妹妹,他会抢走谢见微。可现在……陆青青是他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她的婚礼他得主持,他要在一个代表着神圣和永恒的地方,将妹妹的手交托给自己爱着的人。
多么荒唐。
可这样荒唐的事已经发生。
宴会结束,热闹像天边的焰火一般散去。
空寂的夜,冷凝的房间,陆离醉得一塌糊涂,恍惚间他似乎出现了幻觉,好像看到了谢见微。
沐浴在月光下的青年,美好得一如初见。
陆离自嘲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