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寅抽空过来了一趟,便瞧见这样一幅压抑的景象,个个都在哭,房里的下人都在难过。
他看了眼已经冷掉的饭菜,叫下人拿去热一热。魏氏擦了擦眼泪,便起身告辞,将空间留给一家三口。姜麟唤了声父亲,小脸上泪水涟涟,
姜寅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接着牵起沈氏的手,哑声道,“夫人,艾艾尸骨未寒,你这样不吃不喝,是要让她走也走得不安心吗?”
沈氏摇头落泪,喃喃道:“她这样抛下我们,又如何安心?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她嫁出去的,我应该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都留在身边……”
姜寅叹气:“那阿麟呢,你不顾及自己的身体,难道要像艾艾一样,弃我们父子于不顾吗?”
姜麟立时伤心地扁了扁嘴巴,委屈道:“娘不跟阿麟说话了……”
“她不是不理阿麟,只是太难受了。”姐弟俩都肖母,眉眼有七分相似,姜寅看着儿子,眼前却总浮现女儿的音容笑貌。
“姐姐真的死了吗?”姜麟哭了起来。八岁孩童已经懂得一些死亡的含义,他知道那意味着一种告别,意味着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他的姐姐了。
“阿麟莫哭。姐姐只是暂时离开了我们,先去了另外的地方,她会在那里等着我们的。”姜寅道,“以后姐姐不在了,阿麟要代替她陪着你娘,知道吗?”
姜麟点头。
“那阿麟帮爹劝一劝你娘。”
姜麟便趴回去,将脑袋靠在沈氏身上,乖巧道:“娘别哭了,阿麟会一直陪着娘的。姐姐还在等我们,娘要乖乖吃东西,和阿麟一起去见她,好不好?”
姜寅霎时心中无比酸涩,别开头忍下泪意。沈氏则坐了起来,哭着抱住儿子,歉意道:“阿麟乖,是娘忽略阿麟了……”
翌日清晨姜寅早早动身去州衙,一出家门便有人纵马急匆匆赶来,高呼着:“姜大人!”姜寅停住脚步,见是昨日的青衣剑客,对方下马大步上前,将手中用布仔细包起来的东西交与他:“姜大人,昨日有个兄弟不慎中了陷阱,却意外捡到了一样东西,不知是否是贵府千金之物,您看。”
黑布打开,竟是一顶摔坏了的翟冠,正是艾艾大婚当日戴的那顶!
姜寅一讶,忙问:“敢问那位英雄是在何处捡到的?可是苍山附近?”
“非也。”青衣剑客却摇头,面上有些许不解:“听我那兄弟说,他带人去了紧邻苍山的那座陡峭山峰,误入一个地方,在枯草丛间发现了此物。”
紧邻苍山的便是望云峰了,艾艾若是被白虎帮掳走,翟冠何以出现在那里?姜寅面色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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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艾被闷在屋子里太久,都快憋出毛病来了,晌午歇过午觉,便叫静荷扶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一走。她的脚未伤及筋骨,丁师傅的医术又十分高明,康复速度出乎预料,丁师傅说再休养几日应该就能行走自如了。
天儿渐渐暖和起来,日头暖融融的,懒懒便不爱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没留神就窜没了影。
姜艾与静荷相处投机,偶尔听她讲起那个做厨子的相公。姜艾从未见过,却能从静荷的言谈与神态间看出来,夫妻二人极为恩爱。静荷当初被主母强灌了药效猛烈的避子汤药,亏损了身子无法再生育,她相公却并未因此轻视她,反而极风趣地宽慰她:他既非王侯伯爵又非巨贾豪绅,家里又没有爵位和金财需要继承,不需子嗣。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