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了,第一次碰到热水,姜艾几乎有些感动,以前何曾想到有一天连沐浴洗漱都变成奢侈的愿望。仔仔细细净手净面,将帕子在水中搓了许久才拧干来用。她知道自己一定特别狼狈,头发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屋里却找不到一面镜子,勉强对着水面整理一下。
早饭依然是白粥馒头和酸萝卜,姜艾吃的时候,懒懒也凑在她旁边,似乎是饿了。姜艾撕了一点馒头碎屑,懒懒却不爱吃,尝了一口便没了兴趣,自个儿窜来窜去在房间里面找“存粮”。好笑的是竟然真的从某个柜子中找到了花生,吃完还悄悄往床上藏了几颗。
姜艾看着好玩,不知不觉竟将一大碗粥和比她拳头还大的馒头都吃掉了,乖乖喝了药,回到床上躺着。
没一会儿石头便进来收拾,端走了食案,又回来端脸盆。姜艾看着他,却忽然发现,他腰间挂了一块玉佩,白色通透的虎头,额间一片褐色。
那是嘉宥的玉佩!
姜艾脸色一变,立时叫住他:“等等!”
石头端着脸盆已经走到门口,闻声诧异回头。顺着她直勾勾的目光往下一看,瞧见老大送自己的那块玉佩。
“这玉佩……你哪里来的?”姜艾愣愣地问。
石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往后退了一步:“怎、怎么了?”
姜艾抿了抿唇,终于将视线从玉佩上移开:“那是我的。”石头心里一咯噔,瞪着眼睛没说话。姜艾祈求地看着他:“它对我很重要,你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这原本就是她的东西,而且姜艾有理由怀疑当初潜入家里偷东西的便是他们,这样要求也不算冒昧。令她忐忑的是自己如今身不由己,而他是唯一一个向自己表达善意的人。
……
段洪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二当家一早过来,见他咳得满面通红几乎喘不上气,心中酸涩不已。段洪好不容易缓过劲儿,喝了口他倒的茶,嗓音嘶哑道:“如何了?”
二当家摇头:“几十个箱笼里里外外翻了三遍,还是没有找到。”
“兴许根本不在里头。”段洪叹气。他不赞成他们采取这样打劫的方式,却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快捷的方式。遗憾的是恶人已经做了,想要的东西却依然不见踪影。
“为今之计,只有当面问那位姜姑娘了。”二当家道,“左右她人在我们手中,即便知道什么,也不会走漏消息。”
“也好。切记不可动粗,把人家好好的孩子祸害成这样已经是我们的罪过,别再伤着人。”段洪道,顿了顿,突然又问一句,“她人你们安置到哪儿了?”
二当家有一刹那的迟疑。“黑熊带走了。”
段洪立刻眼睛一瞪:“带哪儿?”
“咳,”二当家搓着半百的胡须,不敢和自家大哥对视,“他自己屋。”
“混账!”段洪气得一把将茶盏摔了出去。
石头被叫到段大当家的院子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段大当家虽然脾气很凶,对小辈却非常照顾,以前身体还康健时常常亲自指点他们功夫,带他们去后山放风打猎,有什么好东西就让大伙分享。石头挺喜欢他,高高兴兴就跑来了,不料一进门瞧见他满脸怒火,顿时就蔫了,还在门槛外头的一只脚差点抬不起来。
“大、大当家……”石头缩着脖子站在门口。
“石头,我问你话,你老实答。”段洪坐在太师椅上,按着扶手,拧眉看过来,“姜家那姑娘是不是在黑熊屋里?”
石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