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和温馨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不同于温馨年轻皮肤光泽平滑,这个女人的肤色偏白,几乎没有血色,眼角有少许皱纹,黑色的发丝隐藏着一些银发。那个女人没有回应她,只是目光微垂,目光暗淡的看着她,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姐姐……我求你了,放过我吧,都是我的错,当初都是我不好,求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陈蕴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紧紧的抓着那个女人的裙摆,原本平整的裙子上被抓出了一大片皱褶,可陈蕴依旧不放手,依旧凄声哀嚎道:“求求你了……别再缠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给你好不好!”
不知不觉她已经泪流满面,双眼红肿,可那个女人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可事实上这更加吓人,这个时候没有比沉默更加可怕的事情,她苦苦哀求:“当初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妄想坐上你的位置,给你吃致幻药品,让你被当成神经病送进了医院关起来。可是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在里面待几年,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把你接出来,可是谁叫你傻,居然干出自杀这样的傻事,这事真的不能全都怪我的……”
她害怕的在给自己开脱,她潜意识里明明知道那种地方进去容易,出来却十分困难,那么多年来她一直用这个借口安慰自己,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可惜一点用都没有,以前她总是能梦见温流被水泡肿的尸体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那个曾经这样美丽骄傲的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思语呢?思语是谁的孩子?”终于那个女人说了第一句话,机械的一字一句的吐出,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般可又听的清清楚楚。
这荒山野岭的除非是晴明,否则很少会有人光顾,虽然这块地的风水不错,但是这上边大大小小的不知道已经埋了多少人了,说难听点也只不过是一个乱葬岗,而且温流的墓他们从来都没有来扫过,从来都是花钱请人来除草,其他的动作也再没有了。
她的声音像是许久没有喝水般的沙哑,发出铁锈般的声音,在此时此刻明显又唐突。
“思语当然是你跟湛河的孩子!dna报告是我暗中收买人弄好的,这也不能全部怪我,谁让迟皓那么优秀,思霏谁也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他,天天死缠烂打,可迟皓怎么可能会看上思霏,所以我就……”br/她开始大声的解释,明明这里空无一人,却害怕眼前的女人听不见般,用尽了全身力气,以及最快的语速,就怕她会没听完就忽然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思语?这原本就不该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9为什么要觊觎?”
“因为……因为我一个女人,真的是穷怕了,我怕了过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没有人在意你的感受,你就是生活在社会底下的蝼蚁,我不要再那样!我不要!”她撕心裂肺的哀嚎,半懵懂半清醒间想起自己刚到湛家的时候,就像个乡巴佬进城,感叹着湛家豪华的装潢以及无比的气派,心中向往不已。
就像是每个女孩心里都幻想过的一般,半山腰上的独立城堡,城堡里住着帅气儒雅的男主人,慈祥亲切的女主人,以及属于他们的,知书达理的结晶。
他们笑起来明明是那样的亲切,可陈蕴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跟他们的距离隔得比天还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心里这种巨大的落差一点一点的积累,再看到原本就病殃殃的女主人,心里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