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渡说出这颗蛋是他跟秦玄的种后, 严雅再看向蛋的表情就颇为复杂难言。跟严雅不同的是,严慕没把他爸当成无所不能的超人, 但又不愿怀疑他爸说的话, 便跟严雅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饭后严慕跟严雅想溜回房间梳理混乱的思绪,又被严景渡硬拉着看联络感情的电视节目。
秦玄也没能顺利溜走, 面无表情地跟严景渡坐在沙发上。还得忍受兴奋地黏着他蹭来蹭去的巨蛋。
秦玄这么受蛋欢迎,自己其实也反思过原因,只是想来想去, 也没觉得自己有可能跑出个私生蛋来,更别提这蛋跟人鱼的蛋截然不同。
情况太匪夷所思, 更没见蛋黏着别的人,秦玄想解释说自己跟蛋没有关系, 竟然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可就闹大发了!
客厅深色真皮沙发对面的墙上, 嵌着薄如纸片的超大屏电视机。这时间段还在播报新闻,严景渡便调到本地新闻台,听着主播用字正腔圆的语调播报各种或严肃或无聊的新闻。
也正巧,这回新闻播报说, 本市刚抓获一批自称大师的骗子, 这些大师专门针对小孩, 尤其擅长忽悠人。
严雅原本还心情沉重地考虑着迷茫的未来,注意力便忽地被吸引过去。
他睁大双眼瞪着电视屏幕, 这时镜头从抓获的“大师”们脸上飞快闪过, 电光火石之间, 严雅猛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他偶遇的那位自称高人的大师。
严雅赧然,兔子似地抢过遥控器,然后重新调了个台。
严景渡若有所思地看向严雅。严慕清楚内情,登时捞过靠枕捂在怀里笑得前俯后仰。
这时候佣人把饭后水果送了上来,严雅怕被他爸看出端倪,猛地给了严慕一记眼刀,又脸红地把盛着橘子的盘子端手里。橘子颗粒饱满,色泽鲜明,被仔细地剥好整齐摆放着,就差没直接喂进主人嘴里。
严景渡原意是趁机让孩子多跟秦玄联络感情,谁知坐这儿孩子跟秦玄便谁也不搭理谁,就跟双方画了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似的。
更别提今晚因为这颗蛋的事,秦玄估摸着现在心头还憋着火,能忍着不发作已经比以前进步良多了。
严景渡无奈发话道:“把水果吃完,该睡觉的睡觉,该干别的就干别的。”这是要解散的意思。
严慕跟严雅一听,刚还懒散的动作瞬间变得凶猛起来,各自端过自己爱吃的果盘,就连秦玄也默默地多往嘴里塞了几块苹果。
严景渡的用意秦玄清楚,所以他没抗拒对方的做法,能改善关系自然好,只是这也不是想改善就能改善的,某些东西强求不得,只能够顺其自然。
严雅把橘子三两下吃光,毕竟受过良好的教育,情绪低落也会跟长辈打招呼:“……爸,爹,我先上楼了。”
秦玄“嗯”了声,就冲严慕跟严雅叫他这声称呼,他也会尽可能地扮好表面的假象。
严慕也跟着道:“爸,爹,我也去睡觉了。”
严景渡把原本想踢蛋的动作改为轻轻碰了碰,冲严雅远去的背影喊道:“这蛋你不要了?”
严雅脚步微顿,幽怨地转头看了看他爸,又轻飘飘地晃过他爹,听着还有几分小委屈地道:“以它现在的身份,还让我孵不太合适吧。”
严景渡道:“啊……好像是不适合。”
严雅又转身轻飘飘地头重脚轻地继续朝楼上走去。
严景渡揉了揉鼻子,突然有些后悔之前说的话,他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吗,还是个会阻碍他跟秦玄和谐幸福发展的大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