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渡侧头便猛然跟秦玄视线撞上,他从秦玄眼底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当即便又要摆脱严雅开溜。
严雅急得想跺脚:“爹,你快点,爸又要跑了!”
之前被严景渡冒犯的事秦玄还铭记于心,这会便顺着严雅的话,跟他从前后两方分别堵住了严景渡的去路。严景渡还要往前跑,没提防严雅猛地蹲下来,然后双臂把他双脚紧紧抱住。严景渡脚停在原地,上身因为跑的架势已然向前倾斜,这会想扭转也抵不过惯性的作用,整个人便猛地朝前扑过去。
严景渡前面,是刚好赶过来准备接近严景渡的秦玄。
秦玄瞪大双眼,浪费了0.1秒的躲避时间,被严景渡给扑过来失去平衡双双摔向地面。
秦玄更在下面给严景渡当了回肉垫。
严景渡盯着近在咫尺的秦玄漂亮漆黑的瞳眸,里面点燃的怒火也像灿烂盛放的花簇。严景渡脚贴着秦玄脚,腰腹贴着秦玄腰腹,脑袋倏地短路,像有千万支烟花齐齐地绽放。
秦玄脊背撞在地面,见严景渡还没打算挪开,便要怒叱几句。
结果张嘴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法发声。
0.01秒的楞怔后,秦玄跟严景渡福至心灵,顷刻意识到自己唇角还碰触到更柔软的两瓣嘴唇。
严景渡心肝猛地颤了下,可惜还没来得及认真品尝,便被恼羞成怒的秦玄猛地一拳打偏了头。
紧贴的唇角分开时,还发出暧昧的声响。秦玄横着手臂把唇边来回擦了数遍,瞪着严景渡的双眼几乎就要杀人了。
只是严景渡没有产生错觉的话,他发现秦玄的耳朵尖已然隐隐泛红了。
为平息秦玄的愤怒,严景渡转身指着严雅道:“不怪我,是严雅要抱我的腿。”
严雅将之前的场面尽收眼底,脸颊也飘着小朵小朵的红晕,既无奈又愧疚。
秦玄磨着后槽牙,朝严雅招手道:“过来,重新开始。”
严景渡故作惊慌,清楚爱人跟儿子这口气不出掉,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假意反抗,任秦玄跟严雅把自己抛起来,也故技重施地狠狠扔进水里。
严景渡湿漉漉地从泳池里爬出来,狼狈的模样总算让秦玄跟严雅的表情比之前好了不少。
这晚注定无眠,事既已至此,不把真相解释清楚,想必谁也无法入睡。
几人全是湿漉漉的,因此集合开会前,又意见统一地准备先回房换干衣服。
大概五分钟后,几人在四楼严景渡的书房召开家庭会议。
严雅还把熟睡的严慕也喊醒了,这会严慕垮着肩膀无精打采地哈欠不断,眼皮就跟黏在一起似地无法分开。
书房宽敞整洁,两面靠墙是高大的实木书架,摆放着各门各类的专业书籍或是名著,中间还以陶瓷之类的藏品妆点。
严景渡围着书桌摆了四张凳子,他坐的是藤椅,铺着柔软的垫子。秦玄没坐,抄着手站在旁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严慕跟严雅分别乖乖坐着。
这时候夜深人静,风刮过树梢的声音也清晰无比。
严景渡见人员到齐,便也打了个哈欠道:“你们先说,说完我也有事要讲。”
秦玄缄默,俨然没准备开口。严雅能憋这么久实属不易,这会儿终于能答疑解惑了,便哒哒哒哒地把满腹的疑惑全抛了出来:“爹也是鲛人?那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你说跟爹以前就认识,那你怎么不跟我说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