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高寒地区,依兰风场,寒冷的冬天,一股冷风迎面而扑来,干燥温暖的屋子隔绝了外面苦寒的风雪,冀延平一如往常地检查各项机械设备,输送千家万户万暖的唯一纽带,就是眼前的机械,看着不起眼,却是她整个冬天唯一重中之重的工作。
可天意不如人意,老天把所有的冷气毫不吝啬地送给了过来,冀延平翻看着工作簿,记录着一些平凡的数字,机器发出嘎达嘎达的声音,此刻门被大风吹开,夹杂着刺骨的风雪冻得要死人。无论她怎样缩手缩脚,冷气的势头根本没有减弱的意思。突然,手中的工作簿被风雪吹落在地,就听见身后有人着急的说:“干燥和高温外加寒冷,使风机轴承的润滑油容易干。造成风机转动阻力增大,电机负荷过高。轻则风量减小,严重时会造成电机烧毁,可是”
“可是什么”冀延平来不及捡起工作簿,因她听得出来,对方话语造成后果的严重性,她,不敢想象。
“可是现在不去维修,那么风机不运转,输送的热度就不会上来,所有的业主将在冬天里失去唯一的热源,后果不堪设想”
冀延平听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着,风机低温出现故障,15台风机无法运行,无法运转
“我去”复位风机,让风力继续发电。她脑子想到只是工作的职责,责任的重担,心系着千家万户冬日的温暖,她几乎
忘记了现在是寒冷的冬夜,而她也忘记了,只有她一名维修工。
夜幕的降临,寒风真像一个醉汉,漫天的大雪狂舞,利风如刃,钢刀一样的裹挟着夜里的一切,然而雪花冰冷的砸在她的脸上内心是狂怒地咆哮着,每走一步,厚重的积雪印刻着一个个烙印一般的脚印,她疲惫地喘着粗气。光秃秃的秸秆在狂风怒吼中战栗,摇曳不定,冀延平紧了紧身后的工具袋,那沉甸甸的工具几乎压垮了她瘦弱的脊梁,但她依旧顶风前行,颤抖的身子,捂着冻红的双手走无人的冬夜,狂风依旧肆无忌惮,凉飕飕的,直灌入她的衣襟,吹得人心寒。
身上的工具袋抵抗不住维修工具的重量,竟无声掉落在雪地,冀延平步履蹒跚的脚步微停,冻红的手此刻还没有麻木,可是又一轮寒风卷土重来,把她的手吹木了,她用冻僵的手去拾起雪地上的工具,没有感觉到刺骨的冰冷,那铁的温度仿佛远远超越了她冻僵手的温度,再次检查身后的工具袋,确保无一遗漏后继续前行,雪地前行好似消耗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踉跄着,跌倒,再踉跄着,爬起,她忘记摔倒多少次,可是眼前的风电站的风机好似海市蜃楼一般,在她眼前摇晃着,伸出双手邀请着。
手心里面感觉到一丝痛楚,圣洁的雪地上面一滴滴的红色隐没,那是来源于她手心的伤口,那是为了能够加快步伐赶快抵达风机处,秸秆成为节约一切时间的筹码,可是如同利刺一样的秸秆却伤了她的手,疼痛让她振奋起所有的意志力,她要加快步伐,她要缩短时间,她要赶在时间上乘风破浪,寒冷再也不能阻挡前行的步伐,风雪再也无法绊住她对时间的渴望。
那是冀延平人生轨迹之中最漫长的三个小时,三个小时的步履蹒跚,三个小时的工作职责,三个小时的风雪酷寒,所有
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终于穿过了整个山梁,踏着胜利的脚步,以一个专业的工人的傲娇感,站在了早已停止的风机下方,她仰着头,感受着风机再次隆隆运转的强劲风力,此刻的寒冷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意义和深刻。
尽管环境恶劣,尽管无人能帮,尽管困难重重,她还是复原了六台风机,一台台风机迎着风雪,好似一场胜利的厮杀的战役挥舞的“胜利”之旗。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