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了小张的房间,小张正清醒白醒的躺在床上,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枕著头。看到了他们,他把手从脑后抽了出来,粗声说:“我什么事都没有,管家大夫,别听沈大夫胡说八道”
“试试温度再说吧”管家大夫笑笑说。
沈鎏星把消好毒的温度计送到他的面前,他的眼光停在她脸上了,一对阴沉的、执拗的、怪异的眼光沈鎏星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加速了跳动,那温度计在她的指尖轻颤,她不敢说什么,只是恳求似的望著他。于是,他张开了嘴,衔住了那温度计。沈鎏星职业性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数他的脉搏,那脉搏跳得如此快速,如此不规律,她不禁暗暗的蹙了蹙眉,量完脉搏,她看著管家大夫:“一百零八。”管家大夫点点头。她抽出了温度计,看了看,眉头紧皱了起来,天三十九度五他还逞强说没生病呢她把温度计递给管家大夫。管家大夫看了,立即拿出听筒,解开小张上衣的扣子,小张烦恼的挥了挥手:“如果我在发热,也只是暂时性的,一会儿就好,用不著这样劳师动众”沈鎏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是吗你的发热也是暂时性的吗你指的是感情,还是身体呢转过身子,她不愿再面对他,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在反常的沉重起来。
管家医生诊视完了,他站起身来,招手叫沈鎏星跟他一起出去。下了楼,他对黄子鸣说:“重感冒,发烧很高,必须好好保养,否则有转成肺炎的可能。”拿起处方笺,他很快的开了几种药,告诉沈鎏星:“一种是针药,买来
就给他注射,另外两种是口服,四小时一次,夜里要照时间服用,不能断,明天如果不退烧,你再打电话给我”沈鎏星点点头。管家医生走了,黄子鸣立刻叫老赵开车去买药。他看了沈鎏星一眼:“鎏星,”他说,诚恳的:“请你照顾他”
沈鎏星心慌意乱的看了黄子鸣一眼,这个商场巨人在她面前只是一个老人,可是他却这么说,她不懂,这句话里有别的意思吗天哪她摔了摔头,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把每个人的话都听成了好几重意思。沈鎏星呀,沈鎏星,她在心中喊著自己的名字;你别小张盛气凌人的状态唬住了你必须振作起来,记住你只是个特别护士而已
药买来了。沈鎏星拿了药,走进小张的房间。“哦,你又来了”小张盯著她,没好气的说:“我这房间,不怕辱没了你的高贵吗怎么敢劳动你进来也值得你来看视吗”
沈鎏星走了过去,忍著气,她把针管中注满了药水,望著他:“我是个护士,”她轻声说:“我奉黄先生的命令来照顾你现在,我必须给你打一针。”她挽著他的衣袖。
哈”他怪叫:“奉黄先生的命令而来想必是强迫你来的吧何苦呢古人不愿为五斗米而折腰,你今天就宁愿为一些看护费而降低身分了”
她手里的针管差点掉到地下去。抬起眼睛来,她看著他。不,不,别跟他生气,他正发著高烧,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别动气,千万别动气护士训练的第一课,就是教你不和你的病人生气。她咬紧牙关,帮他用酒精消毒,再注射进针药。注射完了,她用手揉著他。他挣脱开她:“够了”他冷冰冰的说:“你不必这样勉强,你不必这样受罪,你出去吧”“你还要吃药,”她说,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著:“等你吃完药,我就走”“我不吃你手里的药”他负气的嚷
,像个任性的孩子,眼睛血红:“你去叫翠莲来”
“好,”她转过身子,颤声说:“我去叫翠莲”
他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只手是火烧火烫的,她不由自主的转回身子来,望著他。两滴泪珠冲出了眼眶,滑落了下去。他吃惊了,眉头紧锁了起来,他把她拉近到床边来,抬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