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唤心道这老家伙说着好听,明摆着就是你们一群人来为难我的嘛!他转念一想,也明白了。看帮人,最年轻的,也是如徐冲一般,二十多三十岁,平均年龄应该有四十多,虽然个个也穿绿服青,可毕竟都只是知府衙门的文书吏,哪里得像自己一样,掌一县大权?他们服不服?当然不服了。别说木唤这种没功名的,就算是这个徐冲当了溧阳县令,其他人也肯定有怨言的,谁不想坐这个位子呢?
不过,他们居然能够商量好了给自己难堪……这似乎像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啊,难道自己要来溧阳,他们提前知道了?不至于吧?
木唤道:“列位大人抬爱,小子不敢不应。只是徐教授乃江宁名士,满腹经纶,我如何比得过?”
“也不用比什么,”老者道,“你们就随便比一比就好了。”
木唤心中骂道这话不等于没说么?
这时,徐冲看见木唤一再认怂,嘲笑道:“你那《论语》、《孟子》,皆是小儿读物,我若要以经书对你,怕是太欺负你了。本来也是,这些文书之事,都是明经科干的,咱们读进士、考进士,自然不该论这些。”
木唤道:“徐教授不要与我论经书么?那你说的文斗,怎么个斗法?”
徐冲道:“进士考试,最重的便是诗、赋、论,考的是文采,考的是经世治国之才。”
“徐教授是要跟我比诗、赋、论?”木唤问道。
徐冲“呵呵”一笑,道:“赋嘛,比的是修养与气度,论嘛,考的是安邦强民之策。我看你这两点都没有嘛。那也难怪,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懂什么呢?”
周边的官员发出了一阵窃笑。
“那是要比诗了?”木唤问道。
“诗比的是文采、才情,比的是见微知著。”徐冲道,“这些都与读书、见识无多大关系,便是相间那农妇,也能作几首打油诗,木大人连这也不行么?”
比作诗?木唤有些头大了。
作诗这种事,的确只考的是一个人的才华,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李白、孟浩然等写诗这么好,不也没考上进士么?然而,对于木唤来说,这里面有个头痛的地方,诗是要讲格律的,木唤对于格律这种东西,并不是十分精通。
徐冲精确地捕捉到了木唤写在脸上的忧虑,“哈哈”一笑,道:“木大人,莫不是连诗也不会作?啧啧,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女人教出来的东西,牙尖嘴利的,现在看来,木大人莫不是跟猴学的,还是只母猴?哈哈!”
木唤的脸瞬间黑了。
徐冲这话夹着刺,已经不能叫做嘲讽,简直就是侮辱了,骂的不是别人,就是木唤的母亲!
木唤父母离异,从小就由母亲带大,的确就是所谓“女人教的”!虽然这段历史,徐冲并不知道,但这话无疑扎中了木唤的死穴!
木唤道:“徐教授,你似乎对所谓‘女人教出来的东西’,很有意见啊。这话你敢对欧阳修大人说么?”
徐冲“嘿嘿”冷笑道:“哟,你还跟六一居士有关系么,怎么傍上的?不过,就算有又如何?便是他欧阳修来,我也敢跟他论文采!”
呵呵,这个徐冲,果然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木唤道:“跟你比有什么意思?你是进士,又是教授,你赢了我不是很正常么?”
“是啊,你说得没错,”徐冲道,“我不跟你这种小孩子计较。你只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