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怎么向老卓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怎么向自己早逝的丈夫交代?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年头的女儿都是给别家养的不知道一点感激,不是出点这事,就是那事,咋这么多事?自己一个人越想越气愤,那手把凳子拍的蹬蹬响。
底下人一看这情况都害怕罗氏怒急攻心了,毕竟自从老卓头去了之后着罗氏身子就不如平常硬朗了,早年生卓瀚暇之后曾生过一场大病,这十来年更是没怎么干过重活,都是三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儿子顶着,有了杨氏以后,她就更轻便些,基本都交给大儿媳,后来又取了一个媳妇季氏,家里就很能撑得起来了,就把老五送去了县城私塾,说来老五入学晚,去了也没几年倒是把家拖得垮了些。
可她这么多年仗着自己儿子多就没怕过谁,更何况自己指望着五儿子卓瀚晚出人头地将来做大官带自己享清福呢。
可是自从出了老五那事,就再也没了指望,今天又出了瀚暇这事,她才知道自己这梦做的有多离谱,有多招人笑话,老天爷啊,快告诉她可怎么办吧。
这一屋子人都知道罗氏这回是动了大气,整个人都不太好,抓着桌上东西逮谁打谁,可那心里可见也不糊涂,大部分痛还是让这几个哥哥和嫂子挨了。
罗氏要出气,谁也不敢拦着,只能生生受着,卓瀚昀心疼桑则,只狠狠搂着媳妇尽量让她少受苦。
这下可不得了,女儿女儿不成气候,儿子儿子靠不住,这刚才娶了媳妇就护上了,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当娘的放在心上,是生他养他的老子娘主要还是给他暖床生娃的媳妇重要?罗氏气的更狠,狠起来竟不讲究拿起身边的扫帚把子照着这夫妻二人直抽,护得越狠,抽的越狠。
刚开始把子落在各家各户身上,那哎呦哎呦的叫喊声只想整个院落,晖跃也没大管它,毕竟不是自己爹爹娘亲在挨打,她也没有立场去阻拦,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等了一会这抽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却不见有人喊声,晖跃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鞋子都没顾得穿就往外跑,跑的又急又快,全然不似平常那种娇憨的跑法,却像是有些功力的样子。
满初丞皱了眉头赶紧跟上,手里提着她的小秀鞋。
卓晖跃跑到的时候,离得近的家佑家伊也跑了过去,他们也是刚睡醒,小孩子精神气力都不足,容易犯困,所以格外加了午觉。
两个小的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平常慈祥有爱的奶奶看起来像个疯子,拿着一把脏兮兮的扫把在抽打二婶和二叔,直吓得大哭。
杨氏把孩子揽着,心里埋怨婆婆就算教训弟妹和小叔也不应该这么大阵仗,吓坏了她的乖宝可怎么是好?
会越看到自己平常能文能武,娇美若花般的美人娘亲和对自己耐心疼爱的爹爹竟然在自己那个一向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坏婆婆棍下受苦,气的眼睛都要红了,自己娘亲刚刚有身孕,自己爹爹平常最憨厚,他们有什么错?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光打他们,是要死了吗?娇喝了一声就冲过去挡在他们面前。
没办法,人小力单,自己倒是想把武器夺过来再给她们一顿不一定做得到,只有以身犯险,谋求所得。
这边桑则听到女儿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倒不是害怕这个婆婆,而是自己身在其为身不由己,这天下,这世道,孝大于天,她既然选择了自己这个丈夫,自己就不能置身事外,况且自己也没挨着多少打,大多都还是让自己相公挡了去。她算计着这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也没有多少力,打一会也就罢了,总不能一直打下去,谁知道自己闺女这时候就出来了。
这还得了!
卓晖跃可是她的命脉,她做事情最先考虑的永都是自己这个得来不易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