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反倒是前者更让人觉得可接受些。
但望着眼前的丹增,她突然觉得,有些时候,有些错事并非不可原谅。
人的一生何其漫长,有些不美丽若是追根溯源,也许是那人一生中最美的风景。
丹增慢慢地止住泪水,直起身子,将依恋目光投向祭台方向,喉咙依然梗住,艰难道:“他,他可好?这么多年……为何,为何未曾往生?可是,有难处?”
没有一个人插话,所有想开口发问的人都将问话的机会自动留给了丹增。
“我不知他如今这是算好还是不好。”沈霓裳迟疑道,“我能听见他想说的话,但他似乎听不见我,故去的魂魄好似并不在我们所在的空间,我听到的,大概是他执念最深也是最想说的话吧。”
听得这句,丹增身形又是一颤,却兀自坚持住了:“那他还说了些什么?”
沈霓裳抬首看了看天际,那一轮弯月已经游进了云层。
子时已过。
回想之前经历,她心中约莫有些猜想。
初初拿到莲花,她一开始并无特殊感觉,应该是同时辰有关,后来应是到了子时,阴阳交泰那一刻,她才听见了从莲花中传来的声音。
说是传来也不确切,但那只是一种感觉,让她觉得声音的主人就在莲花之中。
而后,贡嘎所言也证实了这一点。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受,魂魄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纬度的空间,贡嘎的声音温和和空寂,他似乎能感受到沈霓裳的气息。
贡嘎确实同沈霓裳说了不少,但无法沟通,故而所言皆是他自说自话一般。
而后随着时间流失,贡嘎的声音愈来愈小声,最后渐至模糊不清,直至消失。
贡嘎讲述的内容大多是一些回忆,在族中的生活,雪族的困境让他痛苦困惑,最后他决定前往圣湖。而在贡嘎的回忆中,除了忧心雪族未来,他提及最多的有两人。
前者是丹增,而后者,则是凌闻。
“他放心不下族人,他担心的是族人能不能再天柱山活下去。”沈霓裳看了眼旺堆这方,将视线转向丹增,“他在圣湖向雪神和先祖求得了指引,你们可想听?”
这一回丹增没有半分质疑:“你说!”
“圣湖之畔,雪山之巅,千山无断,万水难绝,只要心在一起,雪神的传承将永无断绝。”沈霓裳轻声一字一顿。
所有的雪族人皆是面色一震,继而愣住,相视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