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村干部的狼心未来得及付诸行动,独松山响起轰隆隆机器声,机器声响遏行云,划破闹荒村天空,把全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吸引过去看热闹。
机器声一波又一波传进一伙村干部耳朵里,如同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子,他们不安,狂躁,焦虑,愤怒,仇恨……
一旦郁锋涛真要用那套石板材机器加工出了墓碑,那么,在全村人眼皮底下,他们这一伙村干部真要一个个成了二百五,是世上最愚笨的白痴。当初为买那套石板材机器,他们把吃进肚里那些本属于乡亲们的血汗钱吐出来,到头来却是不得不当废铁贱卖给死对头——郁锋涛。现在郁锋涛居然要用那套机器加工墓碑,他们心头能爽,能心甘吗?
尤其叫一伙村干部傻眼的是,短短一个星期内,郁锋涛加工出了五套完整墓碑。墓碑无以伦比,摆在独松山草寮里,任凭乡亲们前去观看。
观看的人回到村里,无一个不羡慕,无一个不眼睛红,无一个不嫉妒。乡下人不知所谓的效率是什么东西,但是光光那方形石柱光滑如白纸,足于叫人爱不释手……
听郁锋涛说,要是操作人员一段时间后,技术一熟练,效率会更高,质量当然是更不必说。
——听听郁锋涛这话,一伙村干部不气死才怪,后悔当初没有搞清楚前,盲目贱卖了石板材机器,到头来当了傻瓜,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拿他们的机器大赚钱。
不光光是一伙村干部,把破碎机和柴油机卖给郁锋涛的人,现在看到郁锋涛居然用上他们的柴油机,同样是心头冒火,嫉妒如炎,只想去把柴油机抢回去,但一想到柴油机眼下的主人是郁锋涛,他们胆怯了,很无奈地把头缩回去。
这个时候,郁锋涛也嗅出了村里散发的火药味。但是郁锋涛似乎丝毫不畏惧,若无其事,该干什么,他依然干什么。似乎,郁锋涛又在等待什么?也许是他在等待一场暴风骤雨的到来吧。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
晌午,郁锋涛刚刚放下饭碗,高福菊羞怯怯走了进去。
和上一回一样依旧冷脸相待高福菊,郁锋涛不等高福菊开口,非常不满地呵斥她:“福菊,你、我在这样村子长大、生活,我感同身受。你每次来,我至少没有对你臭脸。但是今天起,只要你是为你父亲损人利己的自私来找我,你趁早在我面前消失,免得我不给你好脸色看。青年人做事,应该赶超长辈的守旧、龌龊、自私、损人利己的顽固脑袋瓜,有更高道德水准,远大目光。”“回去告诉你父亲,想要赎回机器呢,可以。按眼下价格一万零五百,少一分钱,想都别想。”
遭到郁锋涛一呛,高福菊羞得刷地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前几次找郁锋涛,郁锋涛热情、笑脸相待她,她以为郁锋涛对她有那么一层意思,不曾想到他对她只是感同身受。
仿佛被人扔进五里雾都,高福菊一颗火热芳心降到冰点。想想自己的幼稚、自作多情,简直丢人丢到家,高福菊顿时感觉脸跟火烤一般。此时此刻,高福菊才真正看清楚郁锋涛真实面目。
不要说是能把她父亲一伙人要赎回机器一事对郁锋涛说了,甚至她嘴唇如同是强力胶黏住了,张不开。
是怎么走回家的,高福菊一点感觉没有。
当高福菊双脚一踏在厅堂,红眼睛即一脸狡诈、贪婪,眼睛红地问道:“怎样,锋涛答应没?”
“答应什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