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字据是怎么写?”高大发气炸了肺。
“好像是说,是说赎回机器时,价格要由锋涛定,造成他的损失,要我们赔……”徐开发支支吾吾,不敢大声说。
抡起巴掌朝徐开发扇过去,但是高大发的手尚未来得及落在徐开发脸上,徐开发一瞪眼:“高大发,你要认清了,自己是什么人物,敢动我一指头,你试试——”
“你们这几个猪头,傻傻的写下这样字据给人家。”高大发气到血液逆流,跺脚大骂。
晓得今天和高大发撕破脸,也不能丢了这个面子,更明白今天这个锅无论如何也不能背。心头说到这里,徐开发大声怒斥:“你不是猪头,你别忘了,高大发,今天这个主意可是你出的。”
徐开发、高大发这一争吵,凡是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唯恐慢一步大祸临头,迅速向后退去,鞋底抹油。
“哈哈哈……”恐惧不安的彭海疆,看到徐开发、高大发狗咬狗一嘴毛,突然发疯,手舞足蹈狂笑。眼前这一幕滑稽、讽刺,彭海疆比看滑稽片还要过瘾。
独松山又恢复了山野清晨的宁静。
张望眼前一群狼狈逃窜的“日本鬼子”,彭海疆朝表弟竖起大拇指,啧啧赞叹:“锋涛啊锋涛,你太威武了。以前大家跟我说起那些事,我一直以为大家是拍你马屁,哈哈哈,原来大家没拍马屁。你们的村干部脑洞大开呢,还是吃屎长大的呀——”
这种事对郁锋涛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对表哥的赞叹,他抿嘴一笑置之。但是他心头有点奇怪、纳闷了,这么重大的事,高森林居然一反常态,像乌龟一样缩头不出壳?
自从徐开发、高大发带人走了之后,高森林正襟危坐在办公室里头,等着听好消息。
当外边传来纷乱脚步声谩骂声,高森林心头咯噔一下,断根之处如同是被人猛踢一脚,抽筋一下,引发一阵巨痛,这是落下的一个病根,根本没法治好。凭着断根这一阵巨痛,高森林固然晓得又是郁锋涛一人得道升天。
瞧着一伙人有愤怒的有沮丧的,一个个空手走进办公室,高森林没有吃惊,没有发火,相反暗暗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这次没有亲自上阵,只在幕后操纵,既不丢面子,又不得罪郁锋涛。
也许是众目睽睽下,受到徐开发的窝囊气,回到村委会把火发到高森林头上,但见高大发几步奔到高森林面前,“嘭”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不容高森林明白过来是咋回事,高大发一指头戳到高森林脑门上,破口大骂:“你这头蠢猪,卖机器就卖机器,还傻傻的给人家写那样字据……”
就在大家替高大发捏把汗,等着他被高森林撑巴掌时,奇怪的是,高森林平静得叫人不敢相信,他不像以前那样发火骂人、击桌砸凳,坐在那儿脸露三分狞笑,忍让高大发发火,骂他。
等到高大发火也发泄了,骂也骂够了,高森林才把徐开发叫到跟前,问明了事情原委。
之后,高森林笑嘻嘻看着高大发:“大发,你也别发火也别骂,这件事,我们大家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就像当初你老婆被锋涛折断手臂一样。你是我们村干部中水平最高的人,你都不会想到,我们其他人谁有你的水平哟,你说是吧?”
真正的高水平呐,高森林几句话即叫高大发这个高水平众目睽睽下哑口无言。
怀疑、错愕看着高森林,徐开发越来越摸不透他了,感到不发火不骂人的高森林有一股煞气,很怕人。
在高森林跟前,高阿大又得势了,指着高大发大骂:“这个主意是你大发自己出的,在锋涛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还有脸骂别人了。”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