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梅溪扶着车柜门的双手一顿,看着这黑衣不知为何就冒出这个人很是喜欢黑色的念头,她拿起一小瓶的药,示意千栖瑜是否正确,见他略点头,便又随手取了一件看起来就做工精细并用金线暗绣云纹的外套。
“那个……你自己的可以上药吗?”
乐梅溪把衣服和药放在他面前,有些不自在的问道,她可不好意思替他上药。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问,千栖瑜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千栖瑜靠在车壁上,一双深邃冷凌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乐梅溪,见她面色僵硬,那双明亮乌黑的眸子躲躲闪闪,心里没来由的感到烦闷,他颇为冷淡的哼了一声,便移开了眼。
乐梅溪暗自咽咽口水,大哥我不是真心要得罪你,而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当千栖瑜自己慢慢尝试着抬了抬手时,乐梅溪这才看到他左手上沾满了已经干涸的血渍。
他蹙着剑眉颤巍巍抬手解着自己的腰带,但每一个动作都分外艰难,这些让看在眼里的乐梅溪顿觉得格外刺眼,她扭开脸凑近他伸出手道:“算了,我来吧。”
这句话说完,千栖瑜便抬眸看了她一眼,他的目光里微带诧异,看得乐梅溪就算老脸再厚此刻也不免有些发烫,她憋着一口气飞速把他的腰带解掉,就要开始为他脱下外套。
但是手指碰上他的肩膀时,乐梅溪还是顿了顿,当手指停留在他肩上的瞬间,她的心狂跳了起来,暗自咬咬牙,却不知道自己的耳根早已经红成一片。
黑色破损的外套脱掉后,便露出里面雪白的内衫,乐梅溪小心翼翼的剥开他原本就受伤的左肩上的外衣,大片染血的内衫就露在眼前,乐梅溪在看到那一片血渍的时候,手下的动作又是一顿,她抬眸看向千栖瑜,发现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正望着自己,乐梅溪顿时脸上一热,只好把原本要问出的话咽回口中,低下了头来。
但接着,乐梅溪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这是因为她把他的黑衣褪到腰间的时候,方才看到他腰间后侧里衣上也有一大块血迹且远比肩上那块要大的多,并且从鲜艳的色泽可以看出还在出血,看这样子定是没多久时辰前受的伤口,当时应该是流了许多血,现在才能晕开这么大一块,不仅如此他身上除此之外零零碎碎还有好些皮肉之伤分布在手臂胸前,看起来远比黑衣覆体时要严重很多。
难怪他的脸色这么差,稍微动一下就气喘,原来是真的受了很严重的伤,乐梅溪暗暗想着。
她顺着腰际向下继续解着他的外衣,却是越看越觉得心惊,这家伙到底这么弄的?难道是遇上什么了?
想到顾清络会不会也有危险,乐梅溪眼眸里不由浮出些担忧。
“你不用如此。”,千栖瑜忽然开口。
“啊?”,乐梅溪抬头看着他,神思还没回来,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受了些伤,你这副模样看起来倒像我要死了般。”
“……”,乐梅溪此时算是听懂了,她能对他说你误会了吗?她抽了抽嘴角,把原本就要出口的话压了回去,算了还是不要解释为好,这家伙的脾气这么大,要是知道了真像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想到这里乐梅溪敛下眉帮他继续宽衣,不一会儿她刚把黑衣褪下时,就感觉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季管家隔着车帘问道:“乐小兄弟,公子醒来了没?”
乐梅溪此时正拿着药瓶把上面的塞子打开,问言顿了顿回道:“醒了。”
不一会儿就又传来了季管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