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慢,一个一个的吐字好似都是用生命挤出来的,听在人眼里莫名伤感。
乐梅溪看得分明,那个眸光冰凉如秋水的奕大夫眼里浮出浓浓的伤惘。
最后,只听她说到:“柌儿,我便去了,你听他说故事,记得不要睡过去。”
听到门里传来的低低应答,她这才离开了。
她一离开,就只剩下乐梅溪同门里的奕柌,乐梅溪歪着一圈找了一张凳子,坐到看门边,略略思索还没来的急开口,就听门里面传来声音:“你……还在吗?”
这声音听着疲惫不堪,细如蚊子,乐梅溪几乎立马就应到:“在……在的,我刚刚在找坐的椅子。”
“对不起。”
她说完之后,四周都沉寂了片刻,乐梅溪回过神时,就听到了这句话。
“啊?”,她不太确定的出声,自己不会听错了吧?
“我知道你……不是……自己愿意的,我替……我姐……道歉。”
乐梅溪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莫名为他感伤,房门里面那个人她明明都没有见过,为何只不过听他几句话就觉得很是伤感?
乐梅溪压下心里的百转千回,只依旧话语轻松道:“没有的事,我是自己留下来的。”
“真……的?”,里面传来不太肯定的声音。
“真的,骗你做什么。”,乐梅溪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她顿了顿道:“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只要我知道的我应该都能说。”
这次里面沉默的更久了些,乐梅溪凝神等了半响才听到里面传出一句:“我喜欢听起来不伤感的故事。”
听起来不伤感?乐梅溪心神一动:“那我和你说关于苍鹰的故事吧。”
“苍……鹰,还会有故事?”,门里低低暗暗的声音似乎透了些惊诧。
“当然。”
接下来,就只有乐梅溪一个人在说,但是她说的很仔细。
“你知道苍鹰是怎么学飞翔的吗?”,乐梅溪询问道。
“在幼鹰出生没几天时,母鹰就要把幼鹰带到高处,或树边或悬崖上,然后将它们摔下去,有的幼鹰因胆怯而活活摔死,可即使这样母鹰也不会因此而停止对它们的训练。”
“那不过是因为不经过这样的训练,苍鹰就不能飞上高远的蓝天,即使能,也可能会因为难以捕捉到食物进而被饿死。”
“但是还不只是如此,更残酷和恐怖的,那些被推下悬崖而能胜利飞翔的幼鹰将面临着最后的,也是最关键、最艰难的考验,它们那正成长的翅膀要接受最后的洗礼——被母鹰一一啄折断裂。”
“你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那是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这些稚鹰长大后鹰至多飞到房顶那样高,但如果把它们的翅膀折断,它们的羽翼就会不断长开,骨骼就会变得轻盈,就能飞得更高。”
乐梅溪说到这里,神思有些远,但听门里传来声音:“原来……不过一只鹰都生活的……这样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