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是一座竹林小筑,小筑里窗扉半开,阳光穿过竹林落下斑驳的影子,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一线散落的光透过竹窗,落在伏在案牍上持笔批注男子的眉宇上。
这是一个极其清俊的男子,眉眼如清澈的水一样温润,又有着天山上萦绕的雾气般透着股朦胧的空灵之感,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他有着一头银白的发鬓。
但其实走近了看,才发现他的眼角有着细纹,实际上应该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年轻。
但不管怎样也无法遮掩这个白发男子原本的风姿。
清俊温润,沉静如水。
如果一个普通的江湖人看到他绝对会感到吃惊,因为这个看上去毫无威严的人便是千家现在的家主,千栖瑜的生身父亲——千苏笛。
轻风吹动竹叶传出簇簇声,他原本专注批改文书修长的手微微顿了顿,紧接着连温和的眉宇也皱了一下。
他把手中的毛笔搁在笔砚上,便从案牍上起身,负手站在了窗扉边。
他穿着一袭随意的蓝色便袍,此时阳光流泻在他银白的发鬓上,看起来既耀眼又苍老。
千栖瑜来到小筑竹门前正打算敲门的时候,里面已经穿来低低地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他推门时看到的就是父亲背对着他站在窗扉边的场景。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这个人总是背对着他,不愿多看他一眼,如果……来的人是千楠璞,这人还会不会也这样背对着?
千栖瑜的表情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他也不再走进,只随手把一样物品抛在案牍上:“玉玺已经带了回来,希望你实现自己的诺言。”
见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千栖瑜的脚步连一步都没有顿就要转身离去。
“你受伤了。”
这句话一出口,千栖瑜的身形似乎滞了一下,但下一瞬间就恢复常态直接出了竹门。
竹门关上后,窗扉边站着的千家主转过了身,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案牍上的玉玺上久久没有移动。
作为千家少主,千栖瑜一直有着直属于他门客和手下,甚至是他要独立处理并不经过家主的事物,故此他的院落坐落在千府的南边,府里的人一般都不会被允许进入。
千栖瑜随着季管家回到院里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季管家大骇,他扶住自家公子,有些紧张的问道:“公子感觉如何?”
离开怀山一路就没有好好休整过,即便半路上一直有奕姑娘留下的药方调养,但是毕竟是重伤……公子自从乐小兄弟失踪后就有些不同寻常,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去寻找也没见能找到人,看起来只怕凶多吉少……
千栖瑜冷淡的抹去嘴角的血迹,只道:“无事。”
季管家见他强撑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
“安排下去,我要知道怀山行刺的事查的怎么样。”
千栖瑜说完这句话似乎想起来什么,他的眉宇微蹙,声音有些冷:“为何我进府时没见到千楠璞?难道是怕我找他对质不成!”
按千家规,少主回府,同辈皆要出府相接。
季管家似乎也想到这一层,他立马道:“我马上去查。”
“记得派人去禀告母亲。”
千栖瑜说完这一句就走进房内,季管家知道他的习性,只在门外应了一句,便离去了。
这日午时,季管家带着几人来到书房。
这时千栖瑜已经在书房里静候来人,不知是不是外面阳光有些刺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