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咬着王树汶一心想顶包赚钱,臬司麟椿心说我还怕你能脱罪,按照大清律例,替人顶罪的也难脱罪,必定叫藐视王法,判起来也是罪责不小,轻者杖刑劳役,重则刑后发配。
王树汶是个农民的孩子,哪里懂得官场的黑暗?
以为给人顶包过了就好了,还能拿点钱回去养家。
臬司麟椿阴笑着问:“胡体安,你就招了吧,没有人证明你的清白,也没有谁认为你是王树汶。”
臬司麟椿这是在赶鸭子下河,他还在挣扎着回到老路上去,把可怜的孩子枉杀了,平掉这个坑,大家谁都可以万事大吉。
无论古往今来,人头一落地,案子就了结。
他还在这样想。但是跑到胡体安家里当杂役的王树汶是立刻明白了过来,他说道:“我并不是孤儿,我老家在邓州西乡,村里人都知道我叫王树汶,我家里还有父母,弟弟,妹妹,父亲叫王吉福。”
我此刻站在府衙大堂上一边,挥手施法,提醒这孩子,到了该说实话的时候了。
再替这些恶人顶包,自己不仅仅枉死,一毛钱都拿不到,而且还祸及家人。
这些悍匪为了灭口,会去邓州把他一家都杀了,来销毁其事实存在的证据的。
为了脱罪,这群人什么恶行不能做?
何况胡体安派来的耳目,就藏在府衙外的人群中听着口风。
一拍惊堂木压制住外面的嘈杂声。
臬司麟椿是正色道:“那你从头讲,为何从邓州来镇平县,又为何成了胡体安了?”
光绪年间,河南洪水饥荒不断,官府不断在地方征集银两修建水利堤防,加上贪官趁机贪墨,额外的给百姓增加诸多负担。
而邓州的王家,王吉福区区一介农户,拖儿带女一家七口,如何得活?
老大,儿子王树汶,看着父亲被迫把自己的田都买了来换点小米养活一家人,母亲还背着小妹在给人浆洗打杂换口饭吃。
为了一家能有活下去的希望,在集镇上看到路过这里的胡体安,胡大爷,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群家丁实际是悍匪过路,跪在路边讨求一分工作。
也是他为了一家生计,自己跟着就去了,这一去就是一年多
王树汶一直在胡体安后厨房打杂,做些提水劈柴,清扫涮洗的活。
为了真的有个出路,听说胡体安要人顶包,他以为可以得一百两银子,还有二十亩好地,还不用干粗杂的重活,不过是蹲在牢里三年。
天可怜见,谁处在这样的条件,都是有想法的。
他就被骗到镇平县大堂,当堂按照毛师爷的安排,在公堂上承认自己的罪行,说自己是胡体安,这样为自己的家主顶包,被关进了死囚牢。
换普通的人一关进大牢就得醒水,独自关押的大房间,披枷带锁的给锁在哪里,这是死囚牢,不是一般关押普通囚犯的牢室。
他一个未见世面的农家小孩,就这样,被囚车拉向刑场,看到了鬼头大刀
臬司麟椿是额头出汗,背后湿透,这该死的胡体安,把这样一个瘦里吧唧的孩子拿来顶包,自己也是瞎了么?平白的被这悍匪阴了一把。
此刻巡抚门前群情激奋,听到一点事实的人立刻就明白过来。
这孩子明显是被欺骗,给恶人顶包,差点上了刑场死在鬼头刀下。
臬司麟椿押回王树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