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胆小吧,也还真不算,但是我大清早看见的水嫩鲜活的电梯小姐现在有人告诉我那其实本来是不存在的,我就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神。
四角裤长得其实挺耐看的,一双黑眼珠子特别深邃,眼角微微有种沧桑感,看着也就是三十不到的样子。他点了一支烟,看了看我,吞云吐雾起来,等到他被烟雾缭绕弄得神棍气十足的时候,他忽然发话了,“这个房间里,之前有个人跳楼,头着地,当场死亡的。你这个表情,估计是看见情景再现了。”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一是因为这个消息实在太超过我生命中能承受之重,二是因为颜逸如上来的时候大概听见了也被吓到了,雕花的水晶杯里盛着的红酒啪啦哒一声碎地上了流了一地的红水,我看着那红色晕开来脑子一抽,就联想着当时那个跳楼的不知道男的女的年轻年老的人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去见上帝的惨烈画面。
四角裤回头看了一眼颜逸如,居然还有两分赞叹的语气,“挺不错的,穿着高跟鞋走路声音都能这么轻,我都没注意你上楼了。”
颜逸如也是小脸煞白,跟我正好是一对小白脸。
四角裤叼着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写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关了第六个房间的门,贴在了门上。“行了,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颜逸如的脸由白转黑,对着四角裤老大不乐意,“静一静?你对里面这位还挺用心的。”
四角裤没理她,好像这么个高颜值的多金美女就跟一杆甘蔗没区别。他一边下楼一边说,“我去换个衣服,你去把车子发动起来。”
还不忘回过头看我一眼,“你挺不平凡的,一般长这么大了能看见这些的,要么是还没**童心未泯,要么是天生感知力好,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值得拿你练练手。晚上机灵点。”
颜逸如几乎是喜出望外,挺得意的一搔头,“哼,还不是乖乖跟着来了。”
窗户破掉的那个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风打窗户的声音,我小心脏停跳了几秒,拉着颜逸如赶紧下楼了。
一路上,颜逸如皱着眉毛挺不愉快的,“死了还赖着不走,也是挺本事的。”
我知道她说的是那个房间里的不知道何方神圣,显然她知道点内幕,我这人最憋不住,开口问了问:“颜总,这房间里的那什么人?你认识?”
颜逸如坐回了车里,让我坐在副驾驶上,说后座要留给四角裤睡觉。然后皱了皱眉毛,开始讲来龙去脉,“里面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人,叫舒语,是我请回来的高人,其实和茅山道士差不多,干的都是些捉鬼驱邪的事情。他收费不贵,但能力很好,轻易也不出马。我们公司明面上是做贸易的,但替人做这些事情,拿酬劳,也算是交易吧。不用记在账上就是了。”
我心里一哆嗦,感情我是过来做商业黑户的。
颜逸如的手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望望房间里,心不在焉的继续说,“去年秋天他来的,来了没几个月,替我赚了不少钱。他要求的也不多,就是偶尔给他叫几个漂亮的姑娘,今年三月的时候,有个姑娘跟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纠缠了挺久的,我去叫那女的走,结果过了几天她就在这儿跳楼了,据说是一尸两命。”
她顿了顿,咬着嘴唇沉默了几十秒,我感觉她是又怒又气,一脸的不甘心。过了一会儿,她情绪缓和下来,张口就说,“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干嘛?”
干嘛?让老子了解了情况啊,这种表情我见过太多次了——当然不是我,是当年姑娘们对着纯洁特有的表情,纯洁从大一开始情书巧克力就没少收到过,巧克力当然是分给了我和大智,情书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