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还未回答,燕屼坐在太师椅上挥手道:“不必请郎中来, 你们都退下去吧。”他话语刚落, 几个扶着他回来的属下已经退下, 姜婳立刻去到屋里拿出药箱, 回来见他半靠在太师椅上, 脸色苍白, 她心疼的慌, 上前把药箱搁在案几上,轻轻脱掉他身上的衣衫, 他是刀伤,伤的还不轻。
衣物脱去, 燕屼胸前的上从胸口贯穿腰腹,鲜血淋淋的, 姜婳到底没忍住, 哽咽道:“不是说出去办案,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她说着从药箱里取出纱布清理伤口, 伤口清理干净又继续缝合,没有麻沸散,伤口狰狞,缝合起来会很疼, 她抬眸望向他,眼底是浓浓的担忧, 他亦正低头看她, 目光柔软, 看出她的担心,他轻声道:“没多大事情的,别担心,我是去处理安亲王的事情,之前查出安亲王与好几年前太子失踪案有关,查到确切证据后禀明皇上,皇上宣安亲王进京,让我带人捉拿安亲王,没曾想安亲王早有防备,进京想要谋反,所幸并无大碍,事情已经过去了。”
他说的轻松,姜婳却知当时的情况肯定很严重,前几日京城守备如此森严,他又受这样重的伤,只怕捉拿安亲王时不容易。她沉默不语,低头继续帮他缝合身上的伤口。
伤口缝合好,姜婳帮他涂抹上药膏,最后包扎好,嘱咐道:“你要休息半月,伤口不能见水,还要忌口,我会吩咐厨房注意些的。”她说着顿了下继续道:“我让丫鬟去跟姨母说了声,待会儿姨母要过来,我先去厨房看看,虽许多东西不能吃,可想要伤口长好,也要吃的好些。”
“你去吧。”燕屼握住她的手温声道。
姜婳离开不到半刻钟,何氏就过来,她过来时燕屼半靠在榻上,半敞着春衫,还能看到缠在胸前透着淡淡血印的纱布,他脸色有些苍白,翻看着手中的案卷,大理寺还有些案子要处理,他虽不能去大理寺办公,案子却还要处理的,何氏见他伤成这样,踉跄走到榻前,哆嗦道:“怎得伤的这么严重?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的,显然吓得不轻。
“姨母别担心。”燕屼搁下手中的案卷,“没甚大碍,只是办案时受的些伤,过几日就好起来。”见何氏红着眼,他继续道:“姨母坐下吧,这些日子姨母在家里可都还好?”
何氏坐下道:“姨母很好,阿屼不必担心,你这些日子可要好好的养伤,下次可千万注意些,你说你若是有个三张两短的,要姨母怎么办,还有燕家……”她的声音暗淡下来,“燕家只剩你一人,阿屼,你一定要好好的。”
“姨母,我都记着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何氏让他多多休息,这才离开。
…………
转眼半月过去,燕屼的伤好的差不多,大理寺又是忙碌的时候,大理寺卿已经致仕,他刚回大理寺皇上就下旨任他为新任的大理寺卿,早朝时候都是恭贺他的人,再加上新上任宴请同僚,还要忙碌大理寺的案子,稍微清闲时已经是八月底,天气渐凉,他伤口已经愈合,没甚大碍。
姜婳这半月也是忙碌,夫君擢升大理寺卿,府中的是事情她都要料理,还要宴请夫君同僚的夫人太太们来吃宴赏花,天气凉爽时才清闲下来,这些日子姜家人只来过一次,恭贺吃宴后就离开的,她那时忙,也没仔细招呼,现在得空就回姜家一趟。
次日,她与燕屼打过招呼,等着他去大理寺,她也带着两个丫鬟回了姜家探望姜清禄和许氏,临走前嘱咐府里的嬷嬷们照顾好何氏,还遣丫鬟去跟何氏说两声,何氏身子不太好,正靠在榻上打盹,听闻姜婳回娘家,也未多说,等着报信的桃花梨花离开,何氏靠在姜黄色牡丹刺绣软枕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