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封书信写着婳婳亲启。
是沈知言的笔迹,这封书信应该是沈知言写给她的,不是明安明成送回来的,估摸着是托人送来京城的。
婳婳犹豫了下,拆开书信。
上面只有一句话,
婳婳,对不起。
他临死才醒悟,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婳婳。
姜婳蹙眉,她看这句话,心情平静,并无波动,正打算把两封书信丢在香炉里烧掉,房门被推开,燕无屹穿着官服走进来,看样子应该是刚下早朝,不知为何,她有些心虚,把妆奁上的两封书信扒拉到一旁,怕夫君瞧见。
燕无屹见她心虚的模样,又见她白嫩的手拨着两封信笺想藏起来,过去道:“怎么了?”
姜婳心虚,“没甚,夫君在宫里肯定没吃吧,我去让丫鬟们送些吃食过来。”
“不用。”燕无屹解开官袍,“还不饿,帮我把衣袍拿过来。”
姜婳过去把他的衣裳拿过来,就见他正翻看那两封书信,想必上面的内容都已看见了。
她有些心虚,过去把衣衫给他,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夫君,天气有些热,你要不要先去净室洗洗?”
燕无屹道:“这是什么?”他声音淡淡的。
姜婳听不出他的喜怒。
燕无屹低头看她,“你还在打探他的消息?”
姜婳想起沈知言毕竟是她的前未婚夫,夫君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又不能跟夫君直说只是想看看沈知言死了没。
自打两人成亲后,他再也没对她冷过脸,这会儿见他这样,她心里委屈。
“你还记着他?”他又问。
姜婳不吭声,过了会儿闷声道:“你一身汗,要不要先去洗洗。”
燕无屹冷着脸,不知再想什么,也不说话。姜婳低声道:“夫君,先去梳洗,我伺候你梳洗好不好?”
坐在榻上玩脚丫的嘟嘟抬头看向娘亲和爹爹,冲他娘露出个灿烂笑容。
燕无屹看了儿子一眼,转身朝着净室走去,姜婳知晓他这是同意了,心里一喜,忙跟着进去。床榻上的嘟嘟就脆生生的喊了声,“娘亲。”
姜婳顿住脚步,她差点把儿子给忘记了,正想回头哄嘟嘟,却见夫君站在隔间净室的门口不动了,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就冷咻咻的。
她就为难起来,到底是哄儿子还是哄夫君呀?
最后到底担心夫君乱想,误会她还惦记着沈知言,她就一咬牙,喊奶娘进来把嘟嘟抱了出去。
嘟嘟被抱出房门就放声大哭起来,哭的姜婳差点跟着出门了。
只是净室门口那道人影实在太高大,她无视不起来,只能哭丧着脸朝着他走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净室里。
不大会儿里面传来娇弱的呜咽声,“你欺负我做什么,不是说就伺候你梳洗吗。”
然后是男子沙哑的声音,“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还是你还惦记着他?”
女子娇声道:“你,你浑说,我哪有,呜,哪有惦记着他,我没有,”声音断断续续。
“那我方才瞧见你看他写你的书信,似乎很难过的模样。”
“哪有,你乱说,呜呜,不要了……”又是断断续续的女声,“你,你走开。我,我只是想瞧瞧他的下场,哪里知道他还会写信给我,我,我从来都没有想念过他,我心里全是夫君……”
“唔……”最后的声音似乎被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