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司南从鼻腔中轻而嘲弄地哼了一声,放开他向后走去。
“喂!”罗缪尔突然回头朗声道:“想知道你父亲最后葬在哪里了吗?”
飞行员快步跑来,士兵上前示意他赶紧走,但罗缪尔却站着没动。那一刻司南穿过夜幕中的停机场,背对着所有人,低沉的声音在风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我知道他在哪里,已经见过了。”
直升机缓缓上升,尘土随着旋风卷向四面八方。司南停住脚步,黑夜中红光一闪一灭,只见周戎叼着根烟坐在围栏边,向他笑着伸出双手。
司南上前按住他的掌心,四只手相贴,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以为你是来杀他的,”周戎笑道,“还想着要不要阻止你呢。”
司南说:“我真要杀他的话,你也阻止不住吧!”
这倒是实话,司南发起狂来的时候除非击毙,否则很难制住。他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但罗缪尔没拿到终极抗体,回去后也不会太好过,杀不杀他都无所谓了。”
周戎拽着司南双手,把他拉到自己大腿中间,紧贴着他问:“嗯?”
“白鹰基地卡在病毒失控前研究出了适用于绝大多数人的抗体样本,但没有完成这个项目,就把不成形的疫苗封冻了。在罗缪尔的游说下,几个富有权势和历史的大家族决定把终极抗体掌握在自己手里,同时推行一种只适用于少数基因优秀者的二级抗体。”
“以此为手段,权力和土地可以得到迅速的扩张,甚至足以建立起末世中坚不可摧的独|裁王国。”
“……”周戎无声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主动联络郭副部长,以完成疫苗研究为条件,把终极抗体的样本偷了出来?”
司南说:“差不多吧。但其实也……不能算偷,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周戎差不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没有打断,只静静看着他。
“虽然有能力的国家都在做病毒实验,但潘多拉病毒最终确实是在我母亲手里成型的,为此她非常后悔,跟罗缪尔他父亲……结婚后,就一直在做疫苗相关的研究,但没人具体知道她完成到哪一步了。”司南吸了口深夜冰凉如水的空气,说:“她在这方面的专业性非常超前,也可能是我父亲的死,给了她很大的动力和灵感吧。”
周戎默不作声地听着,司南自嘲道:“不论是科学或艺术,死亡的痛苦总是灵感迸发的途径之一。”
“然后呢?”周戎柔声问。
“她自缢后给我留了封信,但我一直没打开。我连她的葬礼都没去……”
司南静默了很久,周戎以为他不会接下去,谁知片刻后他竟然平静地承认了:“我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