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起身,走到方田氏跟前,蹲了下去,像是带着点诱惑,小声的喊了一声“奶奶”。
方田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向方菡娘的眼神,活像吞了只苍蝇。
好端端的变了态度,这小贱人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方菡娘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声音轻轻的,像是裹了蜜糖的饵馅,充满着诱惑力:“奶奶,你毕生所求,不就是想当个老封君么?方家全家人的希望,都在方明江身上才是呀。你要是在这里闹事,那后头的福气,你可就享受不着了。”
方田氏打了个激灵。
对啊,这小贱人说的没错!她们家最大的福气就在她那大孙子方明江身上,要是今天她在这惹出了事,万一出个什么差池,那她后头那些享福的日子,不就要飞了吗?!
想到这,方田氏脸色越发不好起来。
或是猜中了方田氏的想法,方菡娘微微一笑,微微侧了身子,像是在蛊惑方田氏:“奶奶,你想想看,虽说前头方明江的亲事出了些差池,但他的才学还在,断断不会说是就止于县试你要知道,西京这地方,那可是随便一块牌匾落下来,砸中的人里头,都能有三个权贵的。你这般贸贸然闯了祸,贵人们真正发起怒来,责罚你们几个说不定还是轻的,万一把气撒到方明江身上去?”
方菡娘说的极为认真,根本听不出她是在诓骗人,再加上她的语气语调又特别有煽动性,方田氏竟是毫无疑问的信了。
方田氏望向方菡娘的眼神已经有些慌张急切了。
像方田氏这样的愚昧无知又贪婪的妇人,若是单纯恐吓于她,她或许会有一时惧怕,但时间一久,贪婪占了上风的时候,她便会豁出去般,不管不顾的做出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来。
像这种老赖,那是能豁出脸皮去,一心闹个利益出来的。
再加上,旁边还有方香玉这种心怀叵测的在一旁煽风点火,方田氏这种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她煽动,铤而走险。
所以,单纯的恐吓效果并不怎么好,倒不是半哄半吓的,更好拿捏。
之前关起来,是为了恐吓她们。
眼下,也该画个大饼,吊着她们了。
毕竟,她们二房虽然分出来了,但从伦理上来说,方菡娘姐弟三人永远改变不了她们是方家孙女孙子的身份。
尤其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血缘,伦理,时人都将其看得比天还高。
方菡娘纵然心里头厌恶她们到了极点,却也不能眼睁睁的放任她们出去胡说八道一通。
方菡娘见方田氏已然上了钩,她起身,给秋珠使了个眼色。
秋珠意会,上前先给方香玉掏出堵嘴的抹布。
方香玉嘴里堵着的抹布一被拿出来,她便急急喊道:“娘,你可不能信这个小贱人的话”
秋珠又麻利的将抹布塞回到方香玉嘴里去。
方香玉方要说话,被那抹布堵了个正着,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秋珠冷着脸:“你这小妇人,说话慎重些!皇上亲口夸赞了我们平国公府的女眷,甚至还赐下了一块牌匾,夸的人里头自然也包含了我们家表姑娘!整个京城里头的姑娘千金都没有这个荣幸!你这张口小贱人,闭口小贱人的,是在质疑当今圣上吗?!”
像方香玉这种一辈子都在乡下旮旯里头生活的人,哪里知道这里头的道道,一听得这事跟皇上都有关系,吓得脸都白了。
像她们这些乡下妇人,都知道,县太爷是了不起的大官,不能得罪而皇上,就是比县太爷还要了不起很多的,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