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字里行间处处争锋相对,而后又说什么机缘,这就罢了,若这真是机缘,你好歹给我明说两句呀。
还有你看,你看,这来的哪是什么机缘嘛。
花无凤看着迎面走来,脸上略带惊慌的花斧头帝轩,暗忖道这分明就是杀父仇人好吧!
他好像都已经预见了叔侄俩的未来。
但是下一照面,帝钰却迎风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小眼神还朝花无凤挑了两下,像是在说你看我机智吧,先把人家的身份问清楚,看看会不会有危险。
花无凤忽然想起貌似着叔侄俩还未曾见过面,心下立即安了许多,只盼这花斧头可别愣头愣脑的真把自己大名报上。
“花斧头帝轩见过神子。”花斧头走近,抱拳躬身。
花无凤当下一掩面。
完了!
帝钰大惊失色,一个跟头跳到帝轩面前,“你说你是帝轩?”
“是呀。”帝轩这才发现跳过来的小子别说和自己还真有点像。
他侧身微退半步,不动声色。
帝钰忽然冷着脸,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帝轩不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说中了。
但已经注定了的事,又岂是他不言不语就可以躲避过去的?
帝钰见他不说话,于是自己回答了:“我是帝钰,你的侄子。”
还是你的仇人。花无凤心中补了一句。
花斧头脸色不变,瞳孔却骤然收缩。
这一天还是来了吗?也罢,因果报应,自己本没有做错,又何必害怕,只是苦了这孩子,这么多年活在耻辱和仇恨里。
“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什么吗?”帝钰问道。
花斧头摇摇头,叹气复叹气,“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西风卷了黄沙遍空,鞋上破了两个洞的帝钰一边撵着脚趾不如黄沙再漫进鞋里,一边愤懑道:“你难道就不认为自己有错?就从没有自责过?”
听得这话,帝轩的眼神明显改变了许多,像是在追忆着记忆里的碎片。
“错?杀我仇人何错之有?对?杀吾之弟胆敢说对?自责?手刃一命,毁去其子半生,怎能不自责!”
他越说越激动,越激动说的越快越大声:“可是我又能如何?帝诅夺我一身修为,毁去大半个氏族,即便我是他兄长又如何能容他!我能容他,这天地又岂能容他!”
“与其让他带领氏族走向毁灭,还不如让我一斧头劈了他!落得半世骂名又如何?好过这千年氏族的毁灭。”
说完,帝轩已是两行清泪,悲从中来。
本以为帝钰好歹会反驳两句,却没想到帝钰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想象中的面色铁青,没有恼羞成怒。
平静的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花无凤这时也摸不准这二愣子的心理了。
气氛有些凝固,几个人说啥也不是。
你说要劝着帝钰莫激动莫激动憋动手寻仇吧,他又没一点要动手的意思。至于花斧头你还能劝他什么?别哭了,老男人?
花无凤强行插入,“那个哈哈今天天气貌似不错哈。”
不错你个头,满眼全是黄沙,你看得见这天吗?好在离霜只是心里嘀咕,并没有拆花无凤的台。
但这时候却有另一个声音来打花无凤的脸了。
“你这小娃娃莫非没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