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人这种事情吧，有时候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有时候是推进剧情展的必须，偶尔做那么一两次倒是无妨。
可问题是，最近接二连三的去忽悠人，这便触动了他内心中那名为道德的防线。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是利己的，是没错的。
他的道德告诉他：欺骗善良的人们是错误的，是可耻的。
当量变逐渐积累成质变，又处在独身一人可以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便有些纠结了。这种纠结不会对他日后行动形成制约，但心中有这么个疙瘩总归是不舒服的。
在他手中的英灵们，清姬病娇，美杜莎没善恶观念，卡米拉死变态，小百合醉心武道，至于肌肉男列奥尼达斯、宅男爱德华蒂奇就不用考虑了。
里面唯一还算得上是正常人且能交流的，只有玛塔哈里。
将自己的心结告诉她之后，他没来由感觉更揪心了。那种揪心的感觉就像是深渊漩涡，越去想它，它的吸力越强，越能将人拉扯进去。
玛塔哈里笑了，笑声依旧那么清脆悦耳：“你这么做伤害到他们了么？”
“没有，只是……忽悠了。”石某人摇头。
“如果没有对征服位面的渴望，你会选择施放stella击败亡灵军队，还是选择领导士兵死战进而击败亡灵军队呢？”
“后者吧。”石泉想了想，轻声叹息。
玛塔哈里笑容更盛，轻声呢喃道：“所以说，你的做法是互利共赢的最佳做法哦。”
“互利共赢？”石泉愣了一下，感觉这话也没错。
“当初我被招募成为间谍，为的不是那微薄的报酬，而是一个全新的展现自我的舞台。”玛塔哈里捋了捋被风吹得凌乱的额前碎，低声说道：“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他们并不在乎是否多出一个信仰，他们在乎的是这个乱世何时终结。”
石泉沉默了。
她继续说道：“你为了自己的目标忽悠了他们，他们没有损失，还能提前结束在乱世中遭受的折磨，这本质是双赢啊。所谓的罪恶，不应该是损人利己么？”
石泉苦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有些堵心呐。”
“因为，不论你怎么伪装，你的本质是善良的啊。”玛塔哈里低声呢喃，继续说道：“我愿意誓死追随你，正是看到了你本质的善良。”
石泉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
片刻，他才咧嘴微笑：“谢谢你，玛塔哈里，我想通了。”
他为什么装神弄鬼？因为他需要力量。
他为什么需要力量？因为他需要自保。
若他有能力自保的话，他还会这么做么？肯定不会。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好好享受生活呢！
他这么做，有没有伤害黎民百姓的利益？没有。
可若是不这么做，他会以损失赖以自保的力量去快结束纷争么？不会。结束纷争的方式有很多种，他有更多更合理的方案。
综合判断的话，他这么做的的确确是个互利共赢的做法。
至于道德……这种不能解决问题的枷锁要来何用！？
话说，瑞伯爵讲道德不？他给莉莉丝讲了那么多大道理，最终不还是为情所困，不肯出手拯救黎明百姓么？
乱世用重典，为什么？就是因为道德解决不了乱世的根源啊！
迷茫过后，石泉感觉自己还是太嫩了，竟然会被无所谓的愁绪困扰两三天！
心结解开，他笑着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