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人将他送回看守所,而乔璇则是紧紧尾随,因为窃听器是有距离限制的。
曹元朗一回到仓里就说:“猛哥,手机给我用一下,我得给山哥说一声。”
猛哥瓮声瓮气:“说什么,曹元朗,难道你招了?”
“我不得不招,那个娘们儿请了一个人,手段特邪性,兄弟实在扛不住。”
“他打你、骂你还是凌迟你,你他妈就怂了,就招了?”
“猛子,时间紧急,下来我再跟你细说。”
“你这个叛徒,看看老子的手段你扛不扛得住!”
一阵拳打脚踢,曹元朗苦苦哀嚎,“猛哥住手,我说的虚虚实实,我只是想给山哥提个醒。”
“原来如此,这还差不多。”
终于,曹元朗拨通了手机,战战兢兢道:“山哥,条子盯上咱们了,您多注意。”
乔璇继续听了一会儿,没有现什么有用的信息,然后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
果不其然,这个曹元朗狡猾狡猾的,如果自己扑向他提供的地址,一定是已经打草惊蛇了。
但是,这个山哥又是什么人物,好像在贩毒集团里地位不低。
还有两个令乔璇感到吃惊的事实,她要尽快向老爸汇报。
凌晨一点,北都市政法一哥的书房还亮着灯,不过,他在做睡前的准备,就是擦拭妻子的相片。
二十多年来如一日,从未间断。
擦着擦着,乔坤的眼睛就湿润了。
二十二年前,自己还只是一个分局局长。
乔坤记得很清楚,那是大年除夕,雪下得很大,妻子即将临盆,他却因为参与打黑行动回不来。
行动中被要求中断一切通讯,等大年初二行动结束,他打开传呼,才现过二十个未接来电。
他回了一个,才知道,妻子出事了。
十万火急地赶到医院,却是在太平间看到了面目安详身体冰冷的妻子。
丈母娘将两天大的女儿交到他的手中,让他振作,还转述了妻子的临终遗言。
“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抚养她长大成人;这辈子嫁给你,即便在最重要的时候,你没有在我身边,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有你,才有了千万家庭的平安……”
乔坤擦了一把眼泪,照片上的妻子永远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而自己早已两鬓霜华。
为了报答妻子的理解信任和期望,从警这些年,乔坤始终刚正不阿,漠视一切潜规则,坚决同各种犯罪势力斗争,从未妥协,所以,他的仕途并不顺利。
不止一个领导说过这样的话,“乔坤哪,要是你改改自己的臭脾气,处世再变通一点,北都市怕是早已容不下你。”
乔坤的回答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性格使然,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乔坤永远没有跟人说起,他只是不想辜负即便到死也无怨无悔的妻子,妻子以他为荣,他要对得起这份光荣,对得起头顶的国徽。
轻轻一叹,将妻子的相框放回原位,乔坤站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腰,开门走向洗手间。
进户门“嘎吱”一声开了,想来是因为缺油导致合页有些锈蚀。
“爸,还没睡?”乔璇走进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乔乔,今晚不是轮你值班吗?”
“爸,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工作上的事?”
“当然。”
“看上去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