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日子不太好过。朱儁来了,解了他的左右为难,这很好,但要是这个人不好交道,又不太好。
胡思乱想中,到了县外。
离开阳翟半个月了,虽只半个月,恍若许久。在这半个月里,他做下了几件大事,克复两县、渡河诱敌。此次回来,他远望城墙旧貌,回忆半个多月前在这里艰难地抗击波才,再忆及南下的犯险,感慨良多。
此时已是傍晚,田中劳作的百姓荷锄而归,路遇周澈,奔走相告,沿路百姓越聚越多。他克复两县、渡河诱敌的事儿已经传开,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们把这两件事儿传得神乎其神。阳翟是郡治所在,县人的消息更为灵通,早就闻知。若说周澈当初解阳翟围时还只是初显军事才干,那么现在他已是带有传奇色彩的豫州英雄了。英雄归来,怎能不夹道欢迎呢?
周澈下马,牵马步行,向百姓们微笑示意。
王慧也下了马,跟在他的身后,轻声笑问道:“主公,十几天前你诱敌归来,入襄城时,襄城百姓夹道迎之,今归阳翟,阳翟百姓又夹道迎之,感觉如何?”周澈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过了护城河,快到城下,周澈注意到人群中站了四个黑衣带剑的人,不似寻常百姓。
左侧之人容貌不凡,右侧之人健硕孔武,又一人虽立在此两人后也可看出是个罗圈腿,必是个马上的良将,而这三人前边又有一人,年约三十,头裹赤罽帻,颔下短须,一边用手轻轻地抚弄胡须,一边在饶有兴致地看他。
周澈心道:“此人是谁?”
另外三人且也罢了,这头裹赤罽帻之人腰上佩着黑绶铜印,虽然品级不高,定是个吏员无疑。郡府中百石以上的吏员周澈都认识,却不认得此人。他想道:“是了,朱儁统军来援我郡,随从的将校吏员必然不少,此人应是其中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