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周澈部下诸将闻听军令后,大多愁眉不展,有的说道:“咱们总共才七千多人,波才尚有近万五千人,咱们如何能拖住他?他要真的出城,以咱们这点兵力恐怕拦不住啊!”
周澈心道:“人算不如天算。皇甫将军此计可以说是把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都考虑进去了,却万没料到魏校尉会诈败变成真败。”
上次周澈渡汝水去诱波才、何曼时,荀攸、王慧曾和他讨论过该派谁去做“诈败之将”,诈败确实不易,但魏校尉乃是比两千石的高级将领,本部越骑营又是禁卫军,是本朝的王牌野战部队,从常理而言,对付黄巾军这种“乌合之众”应是很轻松的,即使诈败料也不难,却没料到,他竟变成了真败。这让周澈不禁怀疑起魏校尉的指挥能力与越骑营的战斗力。
他的怀疑是正确的。如今的北军五校早已不是当年战功赫赫的北军五校了。早年的北军五校士都是选募来的勇士,而今的北军五校早已腐朽不堪,朝廷甚至多次买卖北军五校士的名额,有钱就能进去为营士。这样的部队哪里会有太强的战斗力?其实在上次救孙坚时,周澈就应该看出端倪,当时他在岸边看到了一些渡河不成、浑身泥泞的越骑营骑士,孙坚、周澈可以成功渡河,越骑营却渡河失败,这要是精锐岂会如此?只是北军五校的名头太大,周澈当时以为是河底泥泞不利驰马的缘故,没有多想。
魏校尉战败,短期内无法与周澈、曹操合兵,尽管周澈、曹操部下只有不到八千人,以这不到八千人去拖住波才的一万五千人难度极大,但军令如山倒,皇甫嵩既然下了这个军令,那么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曹操皱着眉头,问周澈:“皓粼,你意下如何?”
周澈心里也没底,但军令不能不服从,他可不想背上一个“怯战”之名,说道:“皇甫将军既已下军令,吾等自当遵从。”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我亦此意。”站起身,环顾诸将,正要下令出发赶去舞阳,荀攸突然插口说道:“都尉且慢。”
“荀君有何话说?”
“我有一计,或可解此难。”
曹操大喜,问道:“何计也?”
荀攸答道:“诸君所忧者,不过是忧我兵少,恐不能阻波才弃城南逃。若是我等给波才造成一个假象,使他以为我等兵多,会是怎样?”
诸将中有人答道:“他见我等兵多,自就不敢弃城南逃了。”
诸将是在担忧波才会弃城突围,如果能吓住他,使他不敢弃城突围,那么诸将的担忧自也就不存在了。
荀攸说道:“吾有一计,可使波才以为我等兵多。”
“是何妙计?”
“昔者孙膑减灶,今者我等可以增灶。”
诸将中还有人不解,疑惑问道:“增灶?”
周澈、曹操已知荀攸之意。曹操大喜,说道:“真妙计也!荀君之意可是在说,我等可以虚张声势么?”
“然也。”
有人问道:“如何虚张声势?”
“此去舞阳,我等可多打旗帜,此其一。到舞阳城下后,遣精锐勇士去城下耀武扬威,使波才难辨我军虚实,此其二。待到入夜后,可分兵两部,一部灯火通明驻扎城外,一部潜行折去澧水,趁夜渡河,等到明天一早再渡河回来,装作是从昆阳来的援兵,此其三。”
周澈、曹操喜道:“好计!”
两人对视一眼,做出决定,曹操令道:“就按此计行之!”
他们扎营的地方离舞阳有数十里,事不宜迟,为防波才逃遁,周澈、曹操当即下令全军拔营疾行,并把军中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