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阳既定,何曼授首,数万俘虏被屠,用不了多久,皇甫嵩、朱儁就能率部来到舞阳。
曹操、周澈收拾起被震惊的心情,在帐中商议军事。
周澈定了定神,说道:“昆阳光复了,这是好事儿,但是孟德,对你我来说,现下却是最危险之时。”
曹操颔首,赞同周澈的意见,说道:“不错,贼波才在知道昆阳被王师光复后,必定惊恐,很有可能会趁我主力未到之时,突围逃窜。你我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起身在帐中转了几步,对周澈说道,“皓粼,你我只有七千人马,要想把波才拖住,非得再次用计不可!”
“孟德有何妙计?”
“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对策,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你帮我斟酌斟酌?”
“君请言之。”
“首先,传令全军白天警戒,夜不解甲,枕戈待战。”
“嗯。”
“其次,分出一半兵马,分别潜至从舞阳去南阳、汝南的必经之地,埋伏下来。若波才果真突围,有这两路埋伏,至少可以阻击一阵,尽量坚持等到皇甫将军、朱将军和府君来。”
“此计大妙!孟德。”
两人商定:周澈负责派兵去城南埋伏,阻击波才去南阳,曹操负责派兵去城东南埋伏,阻击波才去汝南。
计议定了,周澈出了曹操的将帐,归回本部,召来诸将分派任务,令周仓、江伟、方悦带本部悄悄离营,前去指定地点埋伏。周澈领余众留守营中。曹操那边也指派将校出营埋伏。曹操与周澈一样,亦在营中留守。
周仓等走后,军营中顿时变得空落落的。
周澈在帐中独坐了会儿,听得营中安静无声,召来王慧、荀攸,问道:“营中还有多少马匹?”
王慧答道:“百匹上下。”
“令将马匹分散营中各处,命士卒鞭打马匹,务使马匹不停嘶鸣。”
“诺。”
“再集合起来一些兵卒,令他们亦分散去营中各处,各执树枝拖地,来回行走不得停歇。”
“诺。”
周仓等人一走,营中少了半数的人马,尽管扎营之地距舞阳有四五里远,舞阳城中可能看不出变化,但也要有所防范,所以周澈令鞭打马匹,命兵卒在营中行走。王慧接令,出去传令。帐中只剩下了荀攸、周澈两人。荀攸见左右无人,乃问周澈:“皓粼,你这是怎么了?刚在曹都尉帐中时,我就见你面色不好,这会儿更是蹙眉叹气,似有心事?”
“唉。”
周澈长叹一声,离席负手,行到帐口。营中的兵卒接了他的命令,或将马匹从厩中牵出,或出去寻找树木的枝叶,忙乱一片。他看着这一片繁忙的景象,心情沉重,说道:“皇甫将军与朱将军尽诛俘虏,杀伐太重啊!”荀攸是自己人,他不必隐瞒真实想法。
荀攸说道:“两位将军杀伐虽重,但也是为了能尽快地平定贼乱啊。要想尽快地平定贼乱,非得用酷烈手段不可。”
“话是这么说……唉,几万人说杀就杀了。”周澈面现不忍。
他不是个有妇人之仁的人,当年在东乡他族灭季氏,以及后来灭了安鹿部落,杀伐也很重,要非随后大力推行仁政,春秋断狱、抚恤孤老,几乎要被人视为酷吏,饶是如此,也被族人长辈等告诫了一番,但对黄巾军他真是不忍下这么狠辣的手。黄巾军和季氏、安鹿部落不同,季氏是地方恶霸,欺凌百姓;安鹿部落是外族入侵;而参加黄巾军的人都是活不下去的,是为了求一条生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