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看去,窜出这人六尺身高,面容稚嫩,是个孺子。
方悦性子急躁,没好气地从马上跳下,揪住他,骂道:“乱窜什么!若是冲撞住了周君马匹,你吃罪得起么?”
这个孺子挣扎叫道:“我认得周君,我认得周君!我就是来找周君的!”
“你认得周君?”方悦扭头去看周澈。
周澈点点头,因为之前在练兵的时候见过,示意他把这个孺子放下,召手示意这孺子近前,笑问道:“你找我何事?”这个孺子乃是徐福,就是后来的徐庶。徐福不管不顾,扑到周澈马下,跪拜俯首,叫道:“我想从军!我想跟着周君去杀贼!”周澈不觉失笑,心道:“这就是徐庶么!”他这不是第一次来求着从军了,已是第三次了。前两次被自己亲兵推了。
周仓、方悦等人打量打量徐福尚未长成的个头,又瞧瞧他背上长长的铁剑,觉得有趣,纷纷嬉笑起来。
方悦走到俯首跪在地上的徐福身后,用脚踢了踢他撅起的屁股,嗤笑说道:“一个孺子也想从军?个子还没剑高,如何杀贼?且等你褪了黄毛,改了老鸭嗓,再来相求周君吧。”
徐福十五六岁,正是变音的年龄,确如方悦所说,是个公鸭嗓,但是闻得方悦此言后,徐福却勃然大怒,从地上跳起,怒视方悦,骂道:“你倒不是老鸭嗓,可你又能比我高多少?说我没剑高,你就有剑高了?”
方悦其实个子不高,七尺上下,被徐庶骂到短处,登时为之羞恼,伸手就要打他。周澈喝令制止,训斥道:“汝堂堂男儿丈夫,怎能与一孺子一般见识?”周澈令他站到一边儿去,抚须笑对徐福说道:“你尚未加冠,仍是个孺子,如何能上阵杀贼?”
“君能,我为何不能?我虽年少,也是个男儿丈夫!”
瞧着徐福这一副从市井轻侠处学来的故作豪气之嘴脸,哪里有后世传名的那个徐庶的风范?周澈几乎怀疑他是不是找错了人?就算找错了,周澈却也认了。因为后来周澈派人调查过,知他尽管年纪小小就学来了轻侠的脾气,常横行市中,但那只是少年的逆反炫耀,并没有做过什么不得了的坏事儿,他侍母极孝,本性不错。
周澈已经决定,不管他是不是日后的徐庶,都不会扔下他不管的。他笑道:“你说你是男儿丈夫,那你可知男儿丈夫之责?”
“杀贼报国,此即男儿丈夫之责。”
“说的不错,那我且再问你,杀贼报国是为了什么?”
徐福呆了一呆,重复周澈的话:“是为了什么?“
“对啊,是为了什么?”
“是、是、……,是为了上报君王,下安百姓。”
“然也。下安百姓是为了什么?”
“下安百姓是为了能使百姓安居乐业,不受兵灾。”
“说得对。那我且再问你,百姓是谁?”
“百姓是谁?”
“老弱妇孺算不算百姓?”
“当然算!”
“那么徐福,你是不是孺?”
徐福没想到周澈会有这一问,愣住了:“这……”
“男儿丈夫杀贼是为了能使老弱妇孺不受兵灾,而你就是孺。你既是孺,又怎么做男儿丈夫呢?”
徐福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周澈笑道:“你且归家去,把我此问想清楚了再来找我!”策马绕过徐福欲行,又停下来,拿马鞭在徐福的头上点了两点,笑道:“你这个孺子,年龄不大,心思不少!今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