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夜笙歌你胡说!你明明只是走火入魔,并没有散尽功力!你想陷害我!你想陷害我!”
夜蝶鸾已经顾不得保持形象了,激动的抓住夜笙歌的手,向上拉扯,
“你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
夜笙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落在陌雪暖的古琴上,琴弦沾染上晶莹剔透的雪珠,仿佛从圣洁的雪莲花,变成了妖娆的曼珠沙华。
“咳咳……”夜笙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唇边还挂着一丝血迹。
夜笙歌看着夜蝶鸾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五皇姐你就如此处心积虑的想置我于死地?”
“不!不是的!”
夜蝶鸾跌跌撞撞的跑到月贵君面前,扯着月贵君的袖子,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父君!父君!你相信鸾儿!夜笙歌陷害鸾儿,鸾儿没有害她!!!”
月贵君的眸子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不好包庇她,于是反手给了夜蝶鸾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够了!闹什么闹,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个皇女的样子!作为皇女举止无端、言行无常,平日里本宫给你讲的道理你都忘了吗?”
“还不去给十一皇女道歉!看来得找个严厉的先生好好匡正你的德行才是!从今日起一年内,不许踏出府邸半步,好好的学一学规矩!”
月贵君也是个伶俐人,避重就轻的提了一下夜蝶鸾德行有失的过错,手足相残只字不提,只是这样的惩罚,在夜笙歌看来,只怕是有些轻了。
夜亦澜冷冷的看着殿中发生的事情,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旁的羽贵君摇摇头,笑着为夜皇斟满了杯中酒。
羽贵君笑起来很好看,微微弯起的眼角包含着化不开的温柔,普通一朵莲花一般清冷优雅,却让人挪不开眼。
“一旦遇到和十一皇女沾边的事情,陛下就是这样一副表情。其实陛下对十一皇女大可不必如此严厉,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夜亦澜端起羽贵君斟满的酒杯,皱了皱眉问道:“羽贵君以为如何?”
这话,是在问羽贵君,夜笙歌演的戏怎么样了。
羽贵君抬头看了看大殿中央跌坐着的夜笙歌,温和的说道,
“这些小孩子打闹的把戏,是陛下好多年前就玩过的了。”
夜皇十七岁登上皇位,改年号为瑄德,如今已经是瑄德二十三年了。
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呐,曾经风华绝代的三皇女夜亦澜,也变成了如今的夜皇陛下。
十一皇女与夜皇陛下的性子像极了,还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五皇女不与她为善,她就不会让五皇女有好日子过的。
“好呀,你个羽轩,现在都敢变着法的打趣朕了,你说,该当何罪?”
夜亦澜似笑非笑的看着羽贵君,转动着手中的酒杯。
“陛下想治什么罪便治什么罪吧。”羽贵君风轻云淡的勾起了唇角,淡雅如莲。
“朕又不是昏君,好端端的为何要治你的罪。幽后薨后,十一这个孩子,素来不和朕亲近,今日这一曲琴音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十一皇女还小,感受不到陛下对她的爱。”夜皇对夜笙歌的态度,羽贵君也是知道一些的。
良久,夜亦澜叹了一口气,低低的说,“幽后的死,是朕的疏忽。若不是当年内忧外患,让朕焦头烂额,朕的幽儿也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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