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让孔老二联想到夜猫的叫声,像是哭,又像是笑。
一个婴儿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孔老二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婴儿的脸。
他越来越感觉这个婴儿的脸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认识一个陌生的婴儿呢……
除非,这个婴儿是他生的……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孔老二就吓得浑身一哆嗦,烟头都差点掉在了车里。
“咯咯咯咯!”
婴儿再次笑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更大,也更响亮。
这笑声里带着一股子不祥的气息。
四周的光线好像又变暗了许多。
孔老二将烟头篡进易拉罐里,透过易拉罐灰旧的盖子,他似乎看到了半张耸拉着的脸皮。
他愣了一下,怀疑是易拉罐的反光有问题。
他回过了头去,霎时间眼睛瞪得老大,眼球外凸,吼间发出一声尖利的长鸣——
“噗呲!”一声轻响。
一把明晃晃的长针刺进了孔老二的胸膛,长针左右一旋转,一滴鲜血浸出了皮肤,孔老二随之咽气。
长针被猛地拔出,手指在伤口处轻压了十秒钟之后,缓缓移开,只留下了一个小红点
孔老二虽然咽气了,可是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合上,他的身子依旧保持着紧绷的姿势。
从表面看起来,他像是被直接吓死的,只有被吓死的人才会保持这种一种表情和僵硬的姿势。
当然,他的死因有一大部分是被吓死的。
站在外面的女人将自己那张已经掉了一半的脸一点一点扯了下来。
十几秒钟之后,女人的脸已经完全被扯掉了。
这是一张活生生的人皮面具。
此时,‘女人’又变回了那个面色苍白,长相秀气,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从怀中取出眼镜,戴在了脸上。
他对着无尽的黑暗微微一笑,像极了一个儒雅的书生。
随后,他走到了出租车的另外一边,将婴儿重新抱了下来,将大衣展开,把手术刀塞进里面的刀鞘里,又把婴儿放在了大衣上。
他钻进了车里,打着了火。
他钻出了车,来到另外一边,替孔老二挂上了档,然后他一只手按在孔老二的膝盖上,轻轻下压。
出租车开始缓缓行驶了起来。
中年男子跟着出租车往前走,控制着方向盘。
在距离红绿灯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他再次按了一下孔老二的膝盖。
车开始提速,窜向了无人的红绿灯,窜向了无人的郊区,窜进了幽深的黑暗。
孔老二大半辈子都在开车,想不到死了之后,也在开车。
中年男子目视着出租车消失在了黑暗中,然后他抱起大衣,亲了亲婴儿的脸蛋:“我带你去找妈妈。”
“咯咯咯咯!”婴儿咧开嘴,对着男子张牙舞爪,神情甚是欢悦。
中年男子沿着原路往回走,两百米之后,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土路,他在玉米地里潜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钻了出来,围着一个湖泊绕了半圈,继续往前走。
星光斑驳,月影稀疏。
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笛声,警笛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他再次走入了一条公路,他起先走的很慢,随后越来越快,最后大跨步奔跑了起来。
这条公路上没有路灯,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