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如既往,简洁的家什一目了然,除了空气中飘散的味道外,毫无异常。
他警惕心更胜,循着气味来处,慢慢的走到内室的书架旁,书架此时已经移开,露出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其中黑黝黝的看不清情况。
他慢慢向通道内走去,双手成爪,青筋暴起,脸上微微的浸出了冷汗。
书架后是一处十平见方的密室,所幸的是,除了满地纸屑灰烬外,别无他物,昔日熟悉的四壁满满的书籍已经不在。
他重重的出了口气,提起的心终于回落,只要福伯没事就是幸事,这些被福伯视若珍宝的书籍,带给他的只有噩梦般的童年记忆,烧毁了也未尝不是好事。
只是他有些奇怪,到底是谁来放的这把火?
从毫无损坏的门窗来看,不像有外人侵入的迹象。难道是福伯?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福伯对这些书籍看得比命还重要,会是他吗?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一时忘记了福伯的话,拿着这里的书在窗前阅读,被福伯发现后,重重的打了他一顿,那是他被打得最惨的一次,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他当时觉得心中十分委屈,虽说是在窗前,但是他连窗户都没有开呢。但是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将那些书籍带出密室一步。
不是怕引来福伯所说的被别人看到会引来的天大灾祸,而是怕福伯那枯瘦的手落在屁股上带来的痛楚。
细细查看了一遍屋子,其他一切无恙,只是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个信封。
封面上,福伯熟悉的字迹苍劲有力:“小义亲启。”
他嘴角不由泛起笑容,以往福伯外出,也会给他留这样的信,福伯对于电话,好像非常排斥,以诸葛义的看法,就是福伯这个老古董为了卖弄书法而为之。
信非常简短,却看得诸葛义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明所以:
小义,有些事情,不知是福是祸。
我有要事去做,也许不再回来。你就随着自己的本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也许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在信的末尾,有一个道家阴阳鱼图,并非画上去的,而是像用印章印上去一样。
短短的几句话,他愣是看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云里雾里,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看。
不觉天色已昏暗,诸葛义终于从信上收回目光,用手使劲揉着有些僵硬的面颊,心中不觉有些伤感。
十八年来,他与福伯相依为命,虽不知自己从何而来,身世如何,但是这身边唯一的亲人,所带给自己的一切,是无法衡量的。
其实在之前他本应有离别的警觉,近一年来,福伯总会露出一些莫名的忧郁,叹着气叮嘱诸葛义,一旦他有一天离开,要诸葛义好好照顾好自己。
诸葛义一直以为福伯所说的离别,指的是生离死别,看着福伯硬朗的身体,他总是笑笑不以为意,哪只却是这么回事。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诸葛义抚摸了一下早已擂鼓的肚子,苦笑着往厨房走去。福伯之前对他淡然处世的教导起了很大作用,人生来去为缘,去留随意吧,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当他一脚迈进厨房时,外面房门却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声音虽小,但却躲不过他的耳朵。
他心中一喜,转身便待迎上去,但是突然又停住了脚步。根据福伯从不食言的性格,来者不可能是福伯,那么轻而易举能打开房门的人,会是谁呢?
他一闪身,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同时体内运转“龟息功法”,转为内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