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没再回复,知道后面的事不用他再操心,既然总部安排了与自己接应的人员,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
在悯雀接到老蝼的短频联络器联络信号时,已经将近黎明时分,太阳还未升起,远方天边只泛起了一线鱼肚白。在老蝼将鳞良在梦迁港的遭遇和现在身后的神秘漠族人的追击的情况说了之后,他心里便明白了自己要处理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看着身边熟睡着的布谷,感慨老天怎能忍心让这些世事的无常变化由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孩儿来面对,作为她的监护人,怎么说也要多为她分担一些才是。
“悯雀哥,别怕他们,有我呢!”布谷突然一翻身,低低地哼出这么一句。悯雀吓了一跳,探过身子看去,见布谷吧唧吧唧嘴,又轻吐气息睡着,看来只是她说了句梦话。悯雀笑笑,给布谷盖好了毯子。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敲门节奏是俱乐部的专属通报频率,悯雀轻手轻脚走出房间,见小鸥在门外,问他现在陆鸢是什么情况。小鸥告诉他关于陆鸢的时间快要到了,需要他指示一下,对于兵站的五级联络码是否还需要再与那边进行核对。悯雀摆摆手,要他继续之前的工作,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小鸥表示了解了,另外他说还有一件事,刚从信息处理室的值班员那里得到最新通报,那个来自溯月湾以西的信号强度再次增强,能清楚地分析出是武装人员或者设备调动的迹象,需要联络官决定是否立即上报军事部署规划局和边界防卫区间委员会。悯雀回头看了一眼睡得还很香甜的布谷,不忍叫醒她,便和小鸥说,先不要上报,暂时密切注意信号来源的动向,等布谷联络官醒了以后再说。小鸥敬礼后离开。
悯雀看看时钟,想来应该是时候了,于是走到俱乐部后面兵站联络室旁,那里有一间被怪异密码锁锁住的不起眼屋子,几个怪异字母点过去后便打开房门一头钻了进去。
此时,陆鸢早已清醒,躺在床上边看着窗口一点点明亮起来的天色,边盘算与接应人接头后该如何汇报任务进展。事实上,他也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没有任何进展,能隐匿在兵站里不被揪出来已经不错了。但这样的工作进展汇报给总部的接应人,他会是什么反应?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猛然听到门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两下的声音。他敏感地一骨碌身坐起来,向门口望去,只见一道黑影从窗边闪过,他一下子跃到地上,两步便奔到门边,轻轻拉开门,外面什么人也没有。正兀自纳闷,低头看见门旁边的地上有一片粉荆花的花瓣。陆鸢将花瓣捡到手上,想着是不是会有“冥遐”两个字写在上面,但翻来覆去看,什么都没写。他有些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黑影不是接应人?不对,那个一定是接应人,但为什么只留下一片花瓣呢?
粉荆花……俱乐部附近有粉荆树吗?对了,有一棵,在那天和督勤小组视察兵站时的俱乐部后院靠山腰那边角落里,有一棵粉荆树,难道他是暗示我现在去那里和他碰面吗?但他并没有给我留下指令,也许是个陷阱也说不定。
他转念又一想,对那人这个举动感觉有些可笑——这种暗示方法也过于小看自己了,他又不是俱乐部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偌大的环界俱乐部只有那里有一株粉荆树?况且他会知道我也恰巧曾经见过那棵树?这是个陷阱无疑了。
想着,他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刚